紧接着,暗格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一般,轰然炸裂开来,露出了一具水晶棺。棺中的女子面容安详,与姜黎有七分相似,但是她的腕间却有一道残缺不全的火凤纹。
“娘……”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稚嫩的呼喊,奶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随着婴儿的呼喊,一道鎏金纹路从他的指尖蔓延而出,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爬上了水晶棺。刹那间,水晶棺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缝,黑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汩汩地渗出,仿佛是这具棺木在痛苦地哭泣。
"回来!"姜黎暴喝,毒指甲勾住襁褓。棺盖突然炸飞,女子尸身直挺挺坐起,枯唇翕动:"阿黎......阿你个头!"她一掌劈碎尸身天灵盖,腐肉下露出鎏金齿轮,"国师老狗!偷尸都偷不利索!"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声,整座药庐开始倾斜。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王妃,这局棋......棋你大爷!"她甩出毒镖钉死试图爬走的药童傀儡,"朱雀卫!把老腌菜的破齿轮融了,给小崽子打副长命锁!"
婴儿忽然揪住她衣襟,瞳孔金纹凝成箭头,直指漠北地底某处。姜黎眯眼冷笑:"行啊,明儿就去掀了那狼窝的屋顶!"
"小崽子!这是老娘的肚兜,不是抹布!"姜黎赤脚踩在洗衣盆边,毒指甲勾住被婴儿攥在手里的红绸。小崽子坐在木盆里扑腾,鎏金瞳孔盯着水面倒影,忽然"哇"地吐出口金液——整盆皂角水瞬间沸腾,浮起密密麻麻的鎏金丝线。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链梢卷起一根金丝:"王妃这洗衣的阵仗,倒是比漠北铁骑冲锋热闹。"他指尖金丝突然绷直,刺穿晾衣架上某件锦袍的暗纹,"刘尚书的朝服里,缝着漠北狼头旗的料子。"
"缝你祖宗!"姜黎甩手将肚兜砸在闻讯赶来的刘尚书脸上,"拿姑奶奶的洗衣水当谍报?"肚兜上绣的鸳鸯突然振翅,喙中射出毒针,却被婴儿张嘴咬住。"脆!"小崽子嚼着毒针咯咯笑,鎏金纹路从嘴角爬上房梁。
朱雀卫统领踹开后院井盖,拽出个湿漉漉的包裹:"娘娘!井底沉着三百匹鎏金绸......沉得好!"姜黎扯过绸缎往尚书脖子上缠,"正缺条狗链子!"绸缎暗纹遇水浮现漠北密文,婴儿忽然指着某处"咿呀"叫唤——正是姜黎娘亲陵墓的方位。
萧景珩的鎏金链突然绞紧尚书喉咙:"刘大人上月告假修祖坟,修的怕是漠北王陵?修......修你老母!"姜黎抢过话头,毒指甲划开尚书腰带,掉出把鎏金钥匙,"哟,这不是我娘棺椁上的锁匙吗?偷坟掘墓的缺德事,您倒是亲力亲为!"
井水忽然翻涌如沸,国师傀儡的头颅浮出水面:"呼延黎,你娘亲的棺木......在你脑壳里腌着呢!"她抄起捣衣杵砸碎傀儡,转头将钥匙塞进婴儿手心,"啃!啃碎了赏你糖蒜吃!"
小崽子瞳中金纹暴涨,钥匙竟在奶牙间融成金水。地面突然震颤,晾衣绳上所有衣物齐刷刷指向西方——正是鎏金沙凤群飞往的漠北地宫。
"瘸子!"姜黎一脚踹翻洗衣盆,毒汁泼在尚书瘫软的身躯上,"把这老贼塞进腌菜缸,明日带着去掀漠北祖坟!"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王妃这是要......咳咳......带婴儿去盗墓?盗个屁!"她将湿漉漉的婴儿甩到他怀里,"让他给自家祖坟刻碑——'此窝耗子,遗臭万年'!"
"卖炊饼——加了西域蜂蜜的炊饼!"小贩的吆喝声刚起,姜黎的毒指甲已经戳穿蒸笼。白雾腾起间,几十只鎏金蜜蜂从面饼里钻出,直扑婴儿粉嫩的脸蛋。
"哟,漠北的厨子改行养蜂了?"她拎起小贩的衣领晃了晃,一枚狼头刺青从后颈露出来,"这蜂蜜掺了鹤顶红吧?姑奶奶教你什么叫以毒攻毒!"说着抓起蜜蜂塞进对方嘴里。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蜂尸,鎏金链梢卷起块黏着蜂巢的炊饼:"王妃尝尝?"他掰开焦黑的饼皮,露出里面鎏金沙粒拼成的漠北地图,"比兵部的沙盘还细致。"
"细致个屁!"姜黎夺过饼砸在匆匆赶来的县令脸上,"刘大人,你管辖的市集都快成漠北老巢了!"饼渣粘在县令的八字胡上,沙粒突然蠕动起来,拼出"子时焚城"四个血字。
婴儿忽然揪住县令的官帽,奶牙"咔嚓"咬断帽檐上的东珠。鎏金纹路顺着珠面蔓延,竟显出一行小字:"疯凰血祭,王陵为引"。朱雀卫统领倒吸冷气:"娘娘,这珠子是去年漠北进贡的......"
"贡你祖宗!"姜黎扯碎官服,露出县令心口的狼头烙印,"偷梁换柱玩到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