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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习又点评了几句苏明理的书法,指出了一些可以改进的细微之处,然后才宣布午休。
待到陈教习离开学舍后,乙班之内,原本因为比试而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被一种异样的喧腾所取代。
几乎所有的学子都围拢到了苏明理的书案前。
“苏师弟!哦不,苏贤弟!你那首《咏雀》真是绝了!能不能……能不能再念一遍给我们听听?”
一个平日里还算老实的学子满脸兴奋地说道,看向苏明理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是啊是啊!苏贤弟,你这诗才,真是让我等望尘莫及啊!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另一个学子也连忙附和道。
他们此刻对苏明理的称呼,己经从带着几分疏离的“苏师弟”,变成了更显亲近和尊重的“苏贤弟”。
甚至有几个年长些的,因为对其才学的折服,竟不自觉地用上了近乎平辈论交的语气。
苏明理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依旧带着平静的微笑,一一回应着众人的赞美和请教。
他并没有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得意忘形。
他的言辞依旧谦逊得体,对那些真心求教的同窗,也耐心地解答他们的疑惑。
这份从容与气度,更是让众人对他高看一眼。
而刘明宇,则早己带着他的那几个跟班,灰溜溜地躲到了学舍的角落里,再也不敢靠近苏明理分毫。
他今日算是彻底栽了,颜面尽失,短时间内是没脸再在苏明理面前摆什么“领头羊”的架子了。
苏明理的《咏雀》诗,以及他在比试中展现出的惊人学识和书法功底,如同一场旋风,迅速地席卷了整个清河县学。
不仅仅是乙班,甲班、丙班。
乃至那些己经考取了生员功名,在县学中进修的“前辈”们。
都听说了这个年仅七岁便能力压同窗、作出惊世佳篇的“苏神童”。
一时间,苏明理的名字成了县学之中最热门的话题。
无数的学子争相传抄那首《咏雀》。
对其意境、格律、用典反复品评,越品越觉得此诗不凡。
一些平日里自诩有些才学的生员,在看到这首诗后,也不得不暗自叹服,自愧不如。
“苏明理”这三个字,不再仅仅代表着一个入学不久的乡下蒙童。
而是与“神童”、“奇才”、“诗才天授”等赞誉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甚至,一些平日里与陈教习交好的先生。
他们在听闻此事后,也特意找到陈教习,询问苏明理的情况。
言语间,充满了对陈教习能收到如此佳徒的羡慕。
陈教习自然是与有荣焉。
每当有人向他夸赞苏明理时,他总是抚着胡须,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口中虽然说着“孺子可教,尚需磨砺”。
但那份得意和自豪,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就这样,苏明理凭借一场由他人挑起的比试,不仅彻底打消了同窗的轻视和刁难。
更是在整个县学之中,为自己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声望和认可。
他的求学之路,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顺畅了一些。
至少,在县学之内,再也无人敢轻易小觑这个来自乡野的七岁神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