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头精血?!
我打了个寒颤,但一想到镜中那张扭曲的“笑脸”,恐惧瞬间压倒了犹豫。“好……好!道长,求您赐符!”
张道长没再多言,起身引我进了后殿一间阴暗的静室。他取出一张裁剪成三角形状的深黄色符纸,上面的朱砂符文弯弯曲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又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
“伸手。”他命令道。
我哆嗦着伸出左手食指。冰冷的银针瞬间刺入指尖!尖锐的刺痛传来,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在指尖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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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在符胆上。”道长指着符纸中央一个扭曲的符文。
血珠落下,瞬间被黄纸吸了进去,留下一个暗红的小点。张道长迅速将符纸折叠成一个更小的三角,递给我,眼神凝重得如同灌了铅:“子时三刻,净手焚香,面朝正北,将此符贴于镜背正中!切记!贴符时需心无旁骛,默念‘敕令封禁’,不可回头,不可应答任何声响!否则……前功尽弃!”
我攥着那枚带着一丝血腥气的三角符箓,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炭火,指尖的刺痛和心底翻涌的恐惧交织在一起。昏黄的油灯在静室里摇曳,将张道长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映得明明灭灭,那双深陷的眼睛在阴影里似乎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我喉咙发干,只觉得这静室里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带着香烛和灰尘混合的沉闷气味,几乎让人窒息。
“谢……谢道长!”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青云观。傍晚的风吹在汗湿的背上,激起一阵阵寒栗。
回到剃头铺,天已擦黑。我反手死死闩上那扇吱呀作响的旧木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气。铺子里没点灯,只有窗外街面上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桌椅、脸盆架的轮廓。那面铜镜,就悬在正对面的墙上,此刻隐在浓重的阴影里,像一个沉默的、窥伺的巨口。
我攥紧了兜里那枚三角符箓,符纸粗糙的边缘硌着掌心,仿佛带着张道长指尖的寒意。符箓上那点暗红的血渍,在昏暗中似乎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光。我强迫自己不去看那面镜子,手忙脚乱地在屋子角落翻找,终于摸出半截不知放了多久的线香和一个磕破了边的粗陶香炉。
时间在死寂中一点点爬向子时。我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像一尊僵硬的石雕,竖着耳朵捕捉着铺子内外最细微的声响。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更远处有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梆子声终于敲过了三更。
子时到了!
我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心脏在腔子里撞得生疼。手指哆嗦着摸出火折子,连划了好几下,才“嗤”地一声引燃了那半截线香。微弱的火苗跳动了几下,一缕青白色的、带着浓郁劣质香料气味的烟雾袅袅升起。
我端着那小小的香炉,强迫自己面朝正北方向——那面铜镜所在的位置。黑暗中,镜子如同一块深不可测的黑冰,散发着无形的寒意。我一步步挪过去,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格外沉重,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随时可能塌陷的薄冰。
站定在铜镜前,冰冷的镜面几乎贴着脸。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到自己模糊扭曲的轮廓。我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香烛气呛得喉咙发痒。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那枚三角符箓,指尖触到符纸,竟感觉它微微发烫!
就是现在!
我咬紧牙关,猛地将符箓按向镜子背面那粗糙的木板!就在符箓即将触及木板的一刹那——
“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某种粘稠质感的叩击声,毫无征兆地、清晰地,从镜面……不,是从镜子里面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像三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我的耳膜,直刺进大脑深处!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按向符箓的手僵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那声音……就在镜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用指关节,慢条斯理地、一下下地……敲打着镜子的内壁!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水腥和墓土腐朽气息的阴冷气流,毫无征兆地从镜面方向弥漫开来,瞬间包裹了我。-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冷汗像无数冰冷的虫子,瞬间爬满了我的额头和后背。
“笃…笃…笃…”
叩击声再次响起,缓慢,清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