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的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寂。指针悄无声息地滑过凌晨一点。我揉着酸涩的眼睛,收拾好东西,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向电梯间。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惨白的顶灯照亮了狭小的金属空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光洁如镜的四壁反射着冰冷的光。我走进去,按下“1”层。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光线。
电梯开始平稳下降。数字一格一格地跳动:28…2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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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疲惫地闭上眼。就在这时——
“嘎吱——!”
一声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猛地炸响!紧接着,整个轿厢剧烈地一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掐住、摇晃!头顶的灯光疯狂地闪烁了几下,发出濒死般的“滋滋”声,然后——
啪!
彻底熄灭!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灌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喂?有人吗?电梯故障了!” 我下意识地拍打着冰冷的电梯门,声音在死寂的黑暗中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被狭窄的空间挤压得变形、反弹回来,显得更加无助和惊恐。
没有回应。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狭小的金属盒子隔绝了。
就在这极致的黑暗和恐慌中——
胸口!
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猛地爆发开来!仿佛有人把一块刚从炉火里夹出来的烙铁,狠狠地摁在了我的皮肉上!
“啊!” 我痛得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一把抓住那枚紧贴胸口的玉蝉吊坠,想要把它扯开!
触手滚烫!
那感觉极其诡异。玉蝉本身应该是温凉的东西,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炭,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将惊人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皮肤上,烫得我指尖都一阵刺痛!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拴着它的那根鲜红的绳子,似乎也在这高温下变得灼热、紧绷!原本柔韧的触感消失了,变得如同烧红的铁丝,紧紧地勒着我的脖颈!
挡灾?这感觉分明是要我的命!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理智。爷爷临终的叮嘱?此刻被这滚烫的灼痛和勒颈般的窒息感彻底烧成了灰烬!这东西不对劲!它根本不是护身符!
“放开!” 我几乎是嘶吼着,双手并用,指甲死命抠向颈后那个紧实的死结。指尖被滚烫的红绳灼得生疼,汗水瞬间模糊了视线。!x\4~5!z?w...c′o¢m/恐惧和求生欲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手指在颈后疯狂地抓挠、撕扯!
终于!在指尖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破皮痛感时,那个该死的、异常牢固的死结,被我硬生生地抠开了!
“嗤啦!”
我猛地一拽!滚烫的玉蝉吊坠连同那根灼热的红绳,被我狠狠地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几乎是脱手的瞬间,那惊人的高温便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掌心残留的灼痛感和指尖的刺痛。
也就在这一刹那——
头顶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啪”的一声,重新亮了起来!
惨白的光线瞬间重新充满了整个轿厢,刺得我眼睛生疼。骤然而至的光明驱散了黑暗,却并未驱散我心中的寒意。电梯依旧悬停着,死寂无声。我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手里死死攥着那枚刚刚扯下的玉蝉吊坠,它此刻已经恢复了冰凉,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连同那根颜色依旧鲜亮刺目的红绳。
结束了?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刚要松懈一丝,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前方——电梯内壁光滑如镜,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狼狈的身影: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惊恐,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而起伏着。
等等!
我的目光猛地钉死在镜中影像的脖子上!
就在我自己的脖颈上,那本应空空如也的地方——
一根鲜红如血的绳子,正清晰地、紧紧地缠绕着!
不是一圈,而是…三圈!
和爷爷当初缠绕在玉蝉上、以及我亲手戴上去时一模一样的繁复缠绕!那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