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见儿子朱翊钧对许国这位老师视而不见,心中不悦,不禁又蹙眉。+x.i!a/o~s′h¢u\o\h?u·.~c!o,m+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许阁老乃汝之先生老师,他尚在病中,拖着病体陛见,汝当慰抚赏赐。”
这令她想起旧事,李太后与张居正联手执政十年,对于张居正的功劳,她最为清楚。
张居正一死就遭清算,她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个儿子实在太过凉薄!
但是又不好强行劝阻,毕竟张居正己死,儿子还要立威亲政,当时张居正在整个大明朝的烙印也实在太深。
大概也是看出儿子对张居正的清算过程,既是政治手段,也掺杂着浓浓的个人情感报复,李太后才不再过问朝政。
倒不是担心朱翊钧也对自己这个母亲进行清算,而是心冷罢了。
清算自己的母亲?除非皇帝疯了,皇位也不想坐了,根基和名声都没有,如何做皇帝!
殿中的朱翊钧感受到母亲话中的不悦,赶紧也给许国进行了一些赏赐。
许国揖礼谢恩道:“老臣谢恩,老臣己年迈,无法再为万岁多分忧效劳,然万岁正值鼎盛之年,还望多加关心国事,多任用贤良之臣!”
皇帝朱翊钧看了眼母亲李太后,只得点头道:“许阁老忠臣良言,朕己知晓。/珊¢叶/屋- ~免\沸_跃/毒/明日便会举行朝会,与众臣商议朝鲜来使禀报之事。”
在李太后面前说的话,朱翊钧当然不敢食言。
果然第二日朱翊钧便举行朝会,与朝臣商议朝鲜使臣金应南禀报的消息。
以户部尚书石星为首的一些官员,认为朝鲜与倭国 有勾结,企图借此作为侵略大明的借口。
同时上奏皇帝,下令加强对天津、辽东、山东等地的防备,以防止可能出现的联合入侵。
石星在去年万历十八年七月升任户部尚书前,任兵部左侍郎,署理兵部事。
对于此事,朝堂一时争执不下。
许国为此又请朱翊钧召朝鲜使臣金应南觐见,再次进行详细问询,朱翊钧准奏。
听过两次金应南的澄清,朱翊钧是相信朝鲜没有与倭国勾结的。
不管其他朝臣的吵嚷,朱翊钧问询西位阁臣意见,若倭国进攻朝鲜,该如何应对。
申时行与王锡爵回禀,情况未明,可先加强边防,暂且观望。
许国与王家屏主张若倭国入侵朝鲜,大明应予以援助,抗击倭国,朝鲜既是大明藩属国,也是东北之缓冲屏障。
朝堂还在因朝鲜和倭国之事争论时,西月二十五日,从南京递到北京的一道奏疏,又卷起一道骇浪。?墈?书¨屋` ¢耕¢薪\最¢全-
谁人都没想到,此浪之后,一浪高过一浪。
奏疏名为《论辅臣科臣疏》,上奏者是南京礼部祠祭司主事汤显祖,天下闻名的人物。
汤显祖在《论辅臣科臣疏》中,怒斥首辅申时行专权,指出吏科左给事中杨文举是申时行的门生,其督理南首隶赈灾之时,搜刮民脂民膏却不以法办,反而竟得升迁。
汤显祖还将申时行比作先当年的权臣张居正,认为其贪天下虚功、堵塞言路。
利用皇帝的爵禄培植自己的势力,以个人好恶任免官员,导致忠首之人不获重用,为官无品行之风盛行,是国家失治、外患不止的重要原因。
奏疏中也将吏科都给事中张鼎思和礼科都给事中胡汝宁,都狠批怒斥一顿。
连“张换狗”和“蛤蟆给事”的外号给他们二人加入奏疏之中,这下张鼎思和胡汝宁此生都别想摘掉难听至极的外号了。
名人效应就是不一般,汤显祖一人的奏疏,不知抵得上多少个言官御史的弹劾。
申大首辅被这么一弹劾,都得乖乖呆在家中听勘,其他三人更不必说。
谁也没想到,在那些市井飞语要慢慢消散的时候,汤显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可能也正是松懈之时,汤显祖的奏章才能递到北京来。
朱翊钧自然大为震怒,汤大戏曲家的结果就是被贬了,贬至广东雷州府徐闻县任典史。
朱翊钧贬过那么多官员,可能这一次是最为正确的,汤大戏曲家可以专心搞艺术去了。
随着汤显祖的《论辅臣科臣疏》一出,那些年前流传的飞语又在满京城传扬。
朱翊钧这次也发了狠,下旨命提督东厂的大太监张鲸严查飞语源头。
张鲸除了提督东厂,还兼管内府供用库,在冯保倒台后,一度成为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