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哗哗作响。
“他……他把鬼蛟都放出来了!”凌言的声音发紧,指尖死死抠着窗棂,指节泛白。那东西是上古凶兽,以生灵为食,凌羲竟真敢动它们。
苏烬也迅速欺到窗边,金色竖瞳在天际扫过,周身灵力骤然绷紧。他凝眉片刻,沉声道:“没有全部。”他抬手指向天际最左侧的黑影,“他还没那个本事驱动整族,三条而已。”
凌言紧绷的肩背稍稍松弛,却仍没放下心。三条鬼蛟,已足够让镇虚门乱成一锅粥。
他忽然转身看向苏烬,凤目里带着急切:“帮我。”
苏烬见他眼底的清明取代了方才的脆弱,便知他已从惊惧里挣脱出来。“怎么?”
“我的经脉和元婴。”凌言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传来沉闷的滞涩感,“凌羲锁住了,我冲不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烬金色的竖瞳上,“他也是九尾天狐,用的该是你们一族的秘法,只有同族的灵力能解。”
苏烬闻言,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上前一步,指尖搭上凌言的腕脉,一股温润的灵力探进去——
果然,在凌言的经脉深处,缠着几道暗紫色的灵力,像细韧的锁链,死死缚着他的灵力流转,连丹田处的元婴都被裹在其中,动弹不得。
那灵力带着九尾天狐特有的灵气,却比寻常秘术更阴狠,显然是凌羲刻意为之。
“是‘锁灵缚’。”苏烬的指尖微微发烫,“他竟连这禁术都敢用。”
这术法本是九尾狐族用来惩戒叛逆的,一旦施展,需以施术者的心头血为引,被缚者若强行冲关,轻则经脉尽断,重则元婴碎裂。
凌言咬了咬唇:“能解吗?”
苏烬抬眼,望进他带着期盼的凤目里,喉间应了一声“能”,声音沉稳得让人安心。
他松开凌言的腕脉,后退半步,双手缓缓结印,金色的灵力在他指尖流转,渐渐凝成一道繁复的狐纹。“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
凌言点头,挺直脊背,任由那道金芒落在自己心口。
金芒没入的瞬间,经脉里的暗紫锁链猛地收紧,像有无数细针在扎。凌言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却死死盯着苏烬专注的侧脸,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苏烬的金色竖瞳里映着他强忍的模样,结印的手更快了些,那道狐纹在凌言丹田处盘旋,一点点噬咬着暗紫的灵力,像春日融雪,带着不容抗拒的暖意。
殿外的震动还在继续,鬼蛟的嘶吼穿透云层,撞在殿宇的琉璃瓦上。
而殿内,金与紫的灵力在凌言体内纠缠,一道是救赎,一道是禁锢,正随着苏烬的秘术,渐渐迎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