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睁开眼睛,环视西周,她,这是要死了吗?不然怎么会看见她日夜想念的娘亲和妹妹。
三丫头又使劲擦了擦眼睛。
“三姐,你醒了?
“娘的三丫头,你可下醒了!”
“娘,我怎么回来的?这是哪里?”三丫头看了看这陌生的屋子里。她还不知道娘和老宅分家的事情。
“三姐,我们和老宅分家了,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了,你好好养身体,和牛得财和离。”
"这……这…”三丫头看了看林氏,企图寻找妈妈的答案。
“孩子,那样的日子,不过也罢,回家来吧,现在我们自己说得算,娘也不图什么了,只要你姐几个平平安安就好。”
“娘,”三丫头抱住母亲大哭起来。
三丫头自从被狠心的奶奶卖到牛家屯,牛得财家,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牛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姑娘,牛得财是最小的儿子。
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是好的,大哥自私,大嫂贪心。
二哥就是整天喝酒,打老婆,二嫂倒是心不坏,但在家一点地位也没有,也是任众人打骂出气。
牛老太太,在三儿子五岁时,就死了男人,好在生前男人是做泥瓦匠的,给别人盖房子,也挣了不少钱,也有几十亩田地,日子也就没有多难熬。
从踏入这户人家的第一天起,李三丫的苦难便开始了。
每天,天还未亮,三丫就得摸索着起身,趿拉着破旧的鞋子,走向冰冷的灶台。
那口巨大的铁锅,仿佛是她沉重生活的象征。她要为一大家子人准备饭菜,两个大伯哥、两个大伯嫂,还有各家那吵吵嚷嚷的孩子。
十几口人的吃喝,全压在了她稚嫩的肩头。灶火映照着她瘦小的身影,浓烟常常呛得她泪流满面,可她只能默默忍受。
到了夜晚,当所有人都在温暖的被窝里渐入梦乡时,三丫头却还不能休息。
婆婆躺在床上,颐指气使地命令三丫头为她按摩脚和头部。
三丫强忍着一天的疲惫,用那早己红肿的双手,轻轻为婆婆揉搓着。
婆婆微闭着双眼,时不时还会挑剔三丫头的手法不够到位。
只有等婆婆发出均匀的鼾声,三丫头才能拖着如同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自己那狭小、冰冷的屋子。
而她的丈夫,那个粗俗又野蛮的男人,每晚都像个无情的野兽。
不顾三丫头的疲惫与哀求,肆意折腾她。三丫头常常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丫头不仅要做饭、伺候婆婆,全家人的衣服也都由她来洗。
寒冬腊月,冰冷的河水如刀割般刺痛她的双手,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手上的冻疮破了又烂,烂了又破,她却只能咬着牙坚持。
首到那一天清晨,三丫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天旋地转。
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身体沉重得仿佛被大地紧紧拉住。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撑不住了。
门外,婆婆的骂声如炸雷般响起:
“你个懒婆娘,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做饭!想饿死我们一家人啊!”三丫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婆婆见屋里没有回应,更加愤怒了,大声喊来自己的小儿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教训教训这个贱丫头,敢偷懒,反了她了!”
三丫头的丈夫听闻,抄起墙角的一根棍子,猛地踹开门,冲着躺在床上的阿念就是一棍子。
三丫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三丫头昏迷不醒,就这样躺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那家人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死活,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三姐,你就不要回去牛家屯了,和他和离。”
“和离?能行吗?"三丫头眼睛一下亮了,瞬间又落下去了。
她知道,女人和离回娘家,那就是背上了不吉利的骂名,连累娘家姐妹都不会找个好人家。
“三姐,听我的,我们努力的挣大钱,让他们高攀不起。只要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为什么要找那样的畜牲家庭。”
李西丫神采飞扬地说道。
“三姐,别担心,明天我就去找那畜牲一家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