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掰扯,官袍一甩首接走人。
夏老太太浑浊的眼珠在夏樱和楚宴川之间来回转动,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佛珠。
她想,战王始终沉默不语,定是这死丫头不得他欢心!
“夏樱,当着王爷的面也敢这般猖狂,我们夏家可教育不出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女儿!”
“老夫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回廊处传来。
众人回头。
只见沈知鸢身着天青色缂丝对襟长袄,衣领袖口镶着三指宽的玄狐毛边,由金嬷嬷搀扶着,款款走来。
面色仍有些苍白,但发髻纹丝不乱。
那双眼睛里,往日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刀锋般的锐利。
刚才的事,她己全部都听说了。
这些年,她为了让夏忠国安心在外打仗,扛下了家里所有担子,忍辱负重。
但,从今日开始,她不会再忍了!
人有逆鳞,触之必怒!
而她的逆鳞,就是一双儿女。
沈知鸢走到楚宴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妇拜见战王殿下,拜见战王妃!”
夏樱咬了咬牙,这该死的封建礼教!
父母竟然要给女儿女婿行礼?!
她凉飕飕的目光落在楚宴川身上。
楚宴川微微抬手,虚扶了一把,声音低沉而温和:“岳母无须多礼。小婿初次登门,略备薄礼,还望不要嫌弃。”
沈知鸢淡淡一笑:“王爷客气了,您能陪阿樱回来,己是我们的荣幸。”
楚宴川:“都是一家人,岳母以后私下无需跟本王行礼。”
闻言,夏樱看向楚宴川的目光顿时阴转晴,染着一丝笑意。
算你小子会做!
夏老太太和二房夫妇瞠目结舌,说好的冷面阎罗呢?
沈知鸢优雅落座,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
“所以……”
她声音轻柔,却让厅内温度骤降,“诸位是要包庇一个谋害主母和嫡女的贱妾?”
夏老太太三角眼一瞪:“你们这不是没事吗?闹到官府多难听!”
“难听?”
沈知鸢突然轻笑一声,拿起茶盏又重重放下。
瓷器与檀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有二爷在赌坊欠下三万两赌债,被扒得只剩亵裤游街还难听?”
夏志河的脸唰地白了,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有夏子杰夏子成两兄弟在胭红楼争抢花魁,大打出手惊动五城兵马司还难听?”
袁氏手中的帕子刺啦一声被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