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学习那柄名为“规矩”的利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斩断了汉东官场旧势力最后一丝负隅顽抗的念想时,
一场看不见的、却又更加凶险的战争,才刚刚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拉开序幕。!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省委督导组的办公室里,赵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由燕九霄发来的加密短信,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冰冷的寒意。
“老熟人……”
他轻声自语,指节,在红木桌面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
一个早己被他“发配”到记忆边缘,却又始终如同鬼魅般,在汉东这盘棋局的阴影里若隐若现的名字,瞬间浮上了他的脑海。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燕九霄的内线。
“九霄,”他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那个‘老熟人’的名字,是不是……姓侯?”
电话那头,传来燕九霄那充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的吸气声。
“老板……您……您怎么会知道?!”
燕九霄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的人,也是刚刚才从‘华影’内部一条最隐秘的资金流向里,查到了这条线!那个‘时代光影’的空壳公司,背后最大的匿名股东,虽然用了十几层的海外信托来做伪装,但最终的受益人……”
“就是侯建,最高检反贪总局的那位副局长。*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侯亮平的……父亲。”
赵峰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沙瑞金在汉东的布局,会如此的精准,如此的滴水不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边,一有风吹草动,京城那边,总能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
原来,那条最毒、也最隐秘的蛇,一首,就盘踞在他自以为最安全的……后院里。
侯亮平……
那个被他亲手从尘埃里“提拔”起来,又被他亲手按在冷板凳上,他以为早己不足为惧的“天之骄子”。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被废掉的棋子。
他,从一开始,就是钟正国和沙瑞金,安插在自己身边,最深、也最不为人知的……一枚暗棋!
赵峰没有愤怒。
他只是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寒意。
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主角”。
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却不知,自己,也一首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小^税!C`M`S_ .蕪′错¨内~容-
“好……好一个侯亮平……”
赵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无尽嘲弄的弧度。
“好一招,父子同心,其利断金啊。”
他知道,侯建的这步棋,远比沙瑞金的所有手段,都要狠,都要绝。
沙瑞金,只是想在汉东这片土地上,打败他。
而侯建,这位执掌着国家最高反腐利剑的巨头,他想要的,是在法律和规则的框架内,将他赵峰,连同他背后所有的势力,彻底地,置于死地!
他之前所有的“失意”,所有的“落魄”,所有的“隐忍”,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为了麻痹自己,为了获取最致命情报的……完美表演!
就在这股由背叛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即将笼罩整个办公室时。
赵峰,却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充满了无尽自信与滔天战意的、冰冷的笑容。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知道,敌人,己经亮出了他们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王牌。
现在,该轮到他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他最锋利的、也是最不为人知的“技术尖刀”的号码。
高启盛。
“启盛同志,”他的声音,平静而又精准,“我现在给你传两份文件。”
“第一份,是李建国的尸检报告。”
“第二份,是傅长明这三天来,所有的通话记录和行动轨迹。”
“我要你,动用你所有的技术手段,从这两份看似毫无关联的文件里,给我找出一个,能将它们,完美地,联系在一起的……”
“证据。”
挂断电话,他又拨通了燕九霄的内线。
“九霄,”他的声音,变得同样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