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道回廊,膳房后院出现在眼前。!1+3¨y?u?e*d*u_.`c+o¢m!李嬷嬷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柴火和干菜的气味。
“这里平日堆放杂物,晚上没有人来。”她点亮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狭小的空间。角落里铺着一张简陋的草席,旁边堆着几个空箩筐。
林一凡注意到墙上挂着一件半旧的宫装,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暗纹——显然不是普通宫女的服饰。
李嬷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快步上前,一把将那件衣服取下,塞进了箩筐里。
“公子今晚暂且在此歇息。”她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明日卯时,老奴会送些吃食过来。”
林一凡刚要道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嬷嬷登时脸色一变,把声音压得极低,“记住,任是外头有甚么动静,只作不闻,更不可踏出此门半步。”
她猛地吹熄油灯,快步退出门外,反手将门扇轻轻掩上。
屋内霎时漆黑,只余窗外一痕月色,冷冷映着窗棂。
脚步声由远及近,靴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格外清晰。林一凡屏息凝神,听见李嬷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带着刻意抬高的殷勤:"几位大人深夜劳顿,可要老奴备些茶点?"
门外传来金属甲胄碰撞的声响,一个粗犷的男声问道:“李嬷嬷这般时辰还没回去?”
“回大人的话,”李嬷嬷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老奴刚收拾完明日祭祖要用的器皿。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她故意让语调带着几分困倦,“人老了记性差,恐误了时辰。”
那灯笼光自门缝透入,在地上拖出一道细长亮痕。林一凡暗觉那光忽地一顿——显是有人正自门隙窥探。
“这后院的杂物间,嬷嬷可曾检视过?”那声音陡然逼近。
李嬷嬷的应答没有丝毫迟疑:“回大人,老奴方才看过,不过是些旧箩筐和晒干的药材。”她咳嗽几声,“这几日倒春寒,老奴的风湿又犯了,想寻些艾草熏熏腿。”
外头静了片刻,林一凡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他的手术刀,却只触到粗糙的布衣。
终于,那声音再度响起:“既如此,嬷嬷早些歇息吧。近日宫中有刺客出没,夜里记得锁好门窗。”
“谢大人提点。”李嬷嬷脚步声渐远,外头终归沉寂。
林一凡长舒一口气。他摸索着在草席上坐下,指尖忽触到一物,柔软微凉。
借着窗隙透入的月光细看,竟是一方素白绢帕半掩在草席之下。
正待他凝神细看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公子可歇下了?”李嬷嬷声音自门缝透入,较先前更低三分,“老奴有要紧话说。*a\i′t^i~n/g+x^i^a`o^s·h¢u~o^.^c\o!m*”
林一凡急将绢帕塞入怀中,李嬷嬷已闪身而入,手中多了一粗布包袱。
“公子莫怪,”她将包袱搁在地上,浑浊老眼闪烁不定,“老奴思来想去,有些事不得不告与公子知晓。”
林一凡瞥见她右手食指微微抽搐,指节处一圈淡疤,几不可辨。
“嬷嬷但说无妨。”
李嬷嬷却不着急回答,自包袱中取出一个粗瓷碗,内盛热粥,推至林一凡面前,道:“公子先用些粥食。方才那些是宫里当差的,专查违禁之物。”
林一凡接过,李嬷嬷忽道:“小姐那日落水后,说是丢了一块玉佩,不知公子可曾见得?”
林一凡手一颤,粥险些泼出。他想起柳依依所赠的那块龙形玉佩,心下暗忖:“她既瞒着李嬷嬷,其中必有蹊跷。”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试探道:“嬷嬷说的,可是那块龙纹玉佩?”
李嬷嬷眼中精光一闪,道:“公子见过此物?”
林一凡不置可否道:“那玉佩……不知有何紧要之处?”
李嬷嬷叹道:“那劳什子自打现世以来,宫里便不太平,怪事一桩接着一桩。”
林一凡只是看着李嬷嬷,并未答话。
“那玉佩……可是在公子处?”李嬷嬷一双老眼灼灼,似要将他看穿。
“那日听小姐提起,说是丢了一块玉佩,我也帮着寻过,却未得见。”林一凡垂目作答,只觉怀中玉佩隐隐发烫。
李嬷嬷神色一黯,忽起身至窗边侧耳,片刻方道:“公子切记,明日天亮前离了此处。若有人问起,便说是老奴的远房侄儿,来送老家土仪的。”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