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尤三姐正靠在引枕上,由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喂着温水。!l^a/o′k.a.n·s/h*u+.`c+o!m_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显然好了许多,那双杏眼虽带着病后的虚弱,却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姐夫!”
一见到赖尚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尤三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醒了?感觉如何?”
赖尚荣快步走到床边,挥手示意丫鬟退下,自己则自然地接过了水碗,在床沿坐下。
“好多了!就是浑身没力气,背上还有些疼。”尤三姐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赖尚荣,带着一丝邀功般的得意,“姐夫,我那天是不是很厉害?那贼人……”
“厉害?”赖尚荣眉头一蹙,打断她的话,“胡闹!谁让你替我挡箭的?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
尤三姐被他凶得一愣,随即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憨:“我才不怕!我就要护着你!那贼人想伤你,先得过我这一关!”
赖尚荣叹了口气,“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这难得的温柔,让尤三姐心头一热,脸颊也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更显娇艳。`微`趣^小,税·网! ′免\废_越¨黩_
她大胆地伸出手,抓住赖尚荣抚在她额角的手指,低声道:“姐夫,我……我心甘情愿的。”
赖尚荣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一起把那些贼人绳之以法。”
“真的?”尤三姐惊喜地睁大眼睛。
“君子一言。”赖尚郑重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邢岫烟端着参汤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紧握的手,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脸上扬起温和的笑容:“三姑娘醒了?正好,参汤刚炖好,最是滋补,快趁热喝一些。”
尤三姐看到邢岫烟,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赖尚荣握得更紧。
她脸上飞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邢姨娘……”
邢岫烟恍若未见那紧握的手,只含笑上前:“三姑娘别动,仔细牵扯伤口,妾身喂你。”
她说着,便用调羹舀起一勺汤,轻轻吹了吹,送到尤三姐唇边。
尤三姐看着邢岫烟温婉的笑容,又感受到赖尚荣掌心传来的力量,心中那份被邢岫烟撞破的忐忑稍稍散去,顺从地张开了嘴。
赖尚荣看着邢岫烟耐心细致地喂着尤三姐喝汤,那低眉顺眼、温婉贤淑的模样,心中对她的怜惜与满意更甚。~x/w+b!b′o¢o?k_..c/o`m,
他深知岫烟的委屈与包容,这份大度与识大体,更让他觉得难得。
一碗参汤喝完,邢岫烟又细心地替尤三姐擦了擦嘴角,柔声道:“三姑娘刚醒,不宜劳神,还是再歇息会儿吧。”
尤三姐也确实有些倦了,点点头,目光却仍依恋地追随着赖尚荣。
赖尚荣替她掖好被角,温声道:“你且安心歇着,我去趟衙门处理些公务,晚些再来看你。”
“嗯。”尤三姐乖巧地应了一声,目送着他和邢岫烟一同离开。
走出内室,赖尚荣对邢岫烟道:“岫烟,辛苦你了。府里的事情,你多费心。”
“夫君放心,妾身省得。”邢岫烟垂眸应道:“锦堂那些人,妾身也会密切留意的。”
赖尚荣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中微动,忽然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中一带。
邢岫烟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软了下来,脸颊飞上红霞。
……
商税司衙门。
贾芸己经将忠靖侯私藏废太子信物、派人刺杀朝廷命官、贩卖私盐…种种违法行迹,写成了奏折。
赖尚荣仔细的看完,又问道:“鬼鹫可抓到了?”
“回大人,这鬼鹫跑不了!”贾芸信心满满的说道。
如今满京城都是鬼鹫的画像,他又身负重伤,绝对没有逃走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庭院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呼喝。
“戴总管到——”
那声音尖细高亢,穿透力极强,带着宫闱特有的阴冷气息。
赖尚荣眉头猛地一拧!
戴权!
这老阉狗又来了!
他迅速起身,随即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商税司前厅。
戴权一身簇新的御赐蟒袍,端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用碗盖撇着茶盏中根本不存在的浮沫。
两个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