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赖府内室锦帐低垂,残留着昨夜缠绵的暖香。+顽¨夲`鰰¢栈? .芜?错.内~容/
邢岫烟慵懒地蜷在赖尚荣怀里,青丝散乱铺满枕衾,连指尖都透着满足的慵懒。
“夫君今早还要去户部么?”
赖尚荣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大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走,感受着那细腻如脂的触感。
“自然要去,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透呢。”
邢岫烟仰起脸,低声说道:“妾身昨晚去小厨房查看,见锦堂又在那附近转悠,说是给准备夫君参汤…我瞧她眼神,总觉着不安分。”
“夫君,宫里赐下的人,终究是眼线,还是…还是早些打发了才好?”
赖尚荣嗤笑一声,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放心,她们翻不起浪。放在眼皮底下,总比藏在暗处强。”
太上皇塞进来的钉子,岂是能随意打发的?
留着,既是给太上皇“面子”,也是他棋盘上的一颗待用棋子。
邢岫烟乖巧地点点头:“妾身知道了。夫君只管在外边施展抱负,府里有妾身看着。”
她说着便要起身伺候他更衣。
赖尚荣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重新拉回怀中,翻身覆上。
“公务不急于一时,伺候你家老爷,才是岫烟此刻的头等大事。”
晨光透过茜纱窗,映照出帐内交叠起伏的身影,喘息与低吟交织,奏响一室旖旎晨曲。
赖尚荣尽情享受着身下美人的温顺承欢。¨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
户部商税司衙门。
赖尚荣身着簇新的六品官服,专心的看着案牍上的各类卷宗。
“大人!”
贾芸的声音带着急促在门外响起,“外面来了好几位会首,京城米行、绸缎、盐业、车马行等几大商会的头面人物都到了,递了帖子求见,说是…恭贺大人荣升,兼有事相商。”
说着,他双手呈上一沓烫金名帖。
赖尚荣接过名帖随意翻看,果然都是京城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其中几位背后隐约能看见某些权贵的影子。
“恭贺是假,探风是真。”
赖尚荣将名帖往案上一丢,“前些日子雷霆手段,打掉了几只出头鸟,剩下的这些老狐狸坐不住了。也好,正愁没个由头把这商税规矩定得更明白些。请他们去议事厅稍候,奉上好茶,我稍后便到。”
“是,大人!”贾芸应声退下。
商税司要长治久安,光靠威慑不行,必须有一套清晰、可行且能分化瓦解商贾联盟的规则。
这些主动送上门的“代表”,正是他推行新制的绝佳契机。
议事厅内,茶香袅袅,气氛却微妙地凝滞着。
五六位身着锦缎长袍、气度不凡的会首分坐两侧,彼此间或眼神交流,或低头啜茶,面上虽维持着恭谨客套的笑容,眼底却难掩一丝焦虑与试探。
赖尚荣升任主事、专折奏事的消息如同惊雷,震得他们寝食难安。?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这位爷的手段他们领教过,那是真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主!
今日联袂而来,一是借恭贺之名探探这位新贵口风,二来也是抱团取暖,希望能争取到一个相对明确的“规矩”,哪怕多交点银子,也好过哪天被税警如狼似虎地抄了铺子。
“赖大人到——!”
厅内众人如闻惊雷,齐刷刷起身,目光齐射向门口。
赖尚荣一身官袍,步履沉稳地迈入厅中,这些平日眼高于顶的富商巨贾们,赶忙躬身行礼。
“诸位会首不必多礼,请坐。”
赖尚荣在主位落座,抬手虚扶,“本官甫一上任,便得诸位联袂道贺,荣幸之至。未知诸位今日前来,除却道贺,还有何商事相商?”
他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米行会首——一个圆脸富态的中年胖子身上。
米行会首姓钱,此刻额角己见汗。
他堆起满脸笑容,起身拱手道:“回禀赖大人,大人荣升主事,执掌商税司,实乃朝廷之福,亦是我等商贾之幸!前些时日大人雷厉风行,涤荡积弊,使得京城商界气象为之一新,公平交易,有法可依,我等皆是感佩莫名!”
他先送上一顶高帽,见赖尚荣神色淡然,并无不悦,才接着小心翼翼道,“只是…这商税征收,大人神威之下,宵小敛迹,自是畅通无阻。然则…商贾行当,品类繁杂,经营之道各有不同,譬如行商坐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