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馆在外面看是三楼,里面实际是二楼,一楼除了全是成排的书架和木架子,就只有老于住的那间既是办公室又是寝室的房间。*k^u¨a?i\d,u\b′o?o/k..,c?o¨m+楼梯隐匿于最内侧,其设计巧妙地将隐蔽性融入其中,仿佛是为了强调这片空间的独特与私密。高非明说给老于,老于惊叹地说,你对建筑还有这么好的研究,不简单。
我就是瞎说。高非明或许只是随口一提,他对于知识的融会贯通虽值得称赞,但真正深入的研究与掌握,却未必能轻易达到。
那可不见得,来这里的人都说找不到楼梯,麻烦。可没有一个了解那是设计者用了多大的心思。老于感慨道。
高非明和老于拾步上楼,楼梯被老于打扫得很干净,木质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上面都是什么呀?高非明问。
和下面一样,不过“文革”前的东西多些。此外,还存放着一些珍贵的实物,哎!这些实物中不乏极具价值的宝藏,却遗憾地被忽视,无人问津。我是管到啥时候算啥时候吧!
楼上确如老于所说,除了两个很小的单间,里面存放着一些实物,外面的空间也是各种的档案和书籍。高非明站在后窗前,越过白杨树林,是许丽住的那个宿舍楼。他推了一下窗户,窗户纹丝未动,原来窗户是向里开启的。插销在旁边的很不显眼的地方,且是木制的,和窗户浑然一体。高非明拉开插销,插销很轻盈地被拉开,看来窗户是经常开启的。他从窗户探出头,正好看见那棵奇怪的柳树下的枯树干。
对了,怎么白杨树林里会不伦不类地种一棵柳树?高非明看似无心地问。
谁知道,也许是谁无意插的柳枝吧。老于好像对植物一点也不感兴趣。
档案馆还有没有其他的房间或地下室什么的?
没有了。老于摇了摇头,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哦,没什么?就是感觉小点。
这么小还要拆?真是败家啊!老于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对了,你上次慌慌张张地把我叫来,只说了你怀疑有人来过,我让你检查,是否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丢失吗?
没有。老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坚定地说道:我敢肯定,一定有人来过。但我不明白,他究竟来此何为?还是被他偷走的林玉的档案?还是他想找更重要的东西。可据我所知,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谁来偷的东西啊!
你怎么确定有人来过呢?
我告诉你,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得太长,连味道都能辨别出来,就像动物,它有它自己的范围和方式。
有道理。+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高非明问,你看过林玉的档案吗?
没有。老于说,你见过我们的档案,都有火漆封着。尤其是过去的档案,管理得很正规。
过去有人借过或查过林玉的档案吗?比如校领导什么的。
没有。谁关心一个死了的进修学生呢?
像那样的档案是否也可以销毁呢?
早该销毁了,是我留下来的。老于说。眼睛里有幽幽的光芒。
你?为什么?
她是被人谋杀的,案子一直也不了了之,我凭良心那么做,就是希望有一天,有人把那案子破了,也算是对一个生命的交代。
你能告诉我一些当年的调查情况吗?
调查?有什么可调查的,都怀疑是杜自谦。可是,人家有证人,根本就不在现场,公安局最后说是流窜作案,也就完了。老于的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低沉而哀伤地说。
你觉得不是?
不是我,谁都知道那不是流窜作案。即便我们不是警察,好歹也是大学老师,流窜作案不是劫财,就是图色,可林玉既没有钱可劫,也没遭到侮辱,脸却被划得不成人样,没有仇,谁能那样干。老于的语气很平静,分析也十分合理。
可她一个学生能和谁有仇呢?
那就不知道了。红颜祸水,伤人也害己呀。还不是那句话:自古奸情出人命啊!
高非明从档案馆出来,在门前站了半晌,才向指挥部走去。刚转过白杨树林,就看见梁雨杨开着车过来。梁雨杨摇下车窗,说:我又打了一个电话,你抓紧去办,儿子的事可别耽误。
高非明的目光落在梁雨杨那辆崭新的奥迪车上,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艳羡地说,不错啊!给你配的专车。
将就着坐吧,梁雨杨故作委屈地说。
哎,没见过你学开车啊。别把这么好的车给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