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看着“寒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
想了一会儿,学习了寒江打招呼的方式。
“你好。”
“寒江”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但是你……”
言下之意,两人太久没有见过,她都快忘记对方长什么样子了,更别提他的声音。
徐慎一怔。
“寒江”却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
“没关系,不用再证明什么。”她合上手中的书本,看回那个稍矮一些的灰影: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寒江心中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这沟通效率,不愧是自己。
“你好啊,小寒江,我是晏扶光。”明知道“寒江”看不见,晏扶光还是笑眯眯的凑近了她,正式介绍了一遍自己。
“寒江”对此反应平平,没有追究这个人为什么要故意站在身边吓自己,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结交对方的欲望。
她相信自己带来的人不会是坏人,尽管她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个没有边界感的灰影。
寒江则是在认真思考,有什么是过去的自己能帮上忙的。
晏扶光说,这里只是她的回忆。
那么这个所谓的过去的自己,其实也并非是真正意义上处于过去时空的自己,想要找她问些自己在过去不曾了解过的东西是不会有结果的。~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她是记忆中的一部分,也许能记得一些自己已经想不起来的,过去的事情。
她与过去的自己平视,决定先从爸爸妈妈问起。
“你还记得爸爸妈妈是怎么失踪的吗?”
“寒江”的目光随着灰影的动作而转动,她歪了歪头:
“你为什么要用‘记得’这个词?”
“从来没有任何人说过他们失踪的原因。”
寒江哑然。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有问过吗?他们是怎么失踪的。”
“寒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也出现困惑的表情。
“似乎是在很小的时候问过一次,从那之后,再也没有问过。”
她也意识到了。
至亲失踪,却没有半点想要探究真相的想法,正常人会这样吗?
从小到大多少次班会,难道不会提及爸爸妈妈在哪里的问题?是她忽略了那些话语,还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往那边思考?
这很奇怪。
两个寒江同时陷入了沉默。
窗外蓝天如洗,学生的嬉闹声从楼底飘散到楼上,日光倾斜着照进关上灯的教室,将空间分明切割为了明与暗的两个世界。
徐慎站在明暗交界处,默默地看着两人交流,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搓动,眸中的思虑深而远,少见地折射出犹豫的神色。^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他没有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话,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探究什么。
“寒江”回答了一个问题,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忘记过去的事情了,对吗?”
这话是对现在的寒江说的,她敏锐地发现了寒江问话中的抽离感。
“所以你才会见到我?”
她能够感觉到寒江心中的不安。
寒江告诉了她这是在回忆中,她在惊讶之后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身份。
未来的自己正在努力靠近某个真相。
而她是自己手中射出的,那支探路的箭矢。
“如果发现过去是假的,你想要怎么做呢?”
“寒江”慢慢地说着,看了一眼窗外飘扬的垂幅,这是楼上垂下来的励学宣传联,以她的视力,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边角的磨损。
偶有飞鸟从窗边掠过,在横幅上留下短暂的阴影。
这个世界如此真实。
如果它是假的,创造它的的人一定也很了不起。
“我不知道。”
寒江轻声说道。
如果要在虚假的和平和残酷的真相当中做选择,她会坚定地选择后者。
真相为什么如此重要,这是一个千百年来困扰无数人的问题。
但对她来说,清醒的痛苦也好过无知无觉的沉沦。
“那,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