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弯腰捡起酒葫芦，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望着皮延林，突然笑出了声：\"圣君教玩了百年的命格游戏，到底是栽在个懒鬼手里了。\"

古苍颤抖着捡起古册，指尖抚过最后一页空白处。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懒者破局，善者立序\"。

他望着皮延林，白须都在抖：\"原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命。\"

皮延林站起身，懒意顺着经脉流转，连指尖都泛着暖金。

他弯腰捡起顾清欢的刀，刀柄上还留着她的体温。

\"清欢。\"他转身，懒龙虚影在身后舒展龙爪，\"下次查你顾家的案子，不用再翻旧血书了。\"

顾清欢望着他眼底的金纹，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她的手在抖，声音却稳：\"你说的...是真的？\"

皮延林把刀塞回她手里，指腹擦过她眼角没擦净的血渍——那是昨日追凶时溅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说，\"等我把圣君教的命格簿烧了，你顾家的清白，我给你刻在新命格上。\"

祭坛的金光渐渐收敛，只剩玉简上的裂纹泛着微光。

老狐把酒葫芦塞回腰间，转身往阁外走：\"该去备酒了，等小友烧了命格簿，得喝他个三天三夜。\"

古苍捧着古册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又回头：\"小友，圣君教的主教...快醒了。\"

顾清欢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石阶尽头，转头时，正撞上皮延林揉着后颈打哈欠的模样。

\"困了？\"她挑眉。

\"有点。\"皮延林伸了个懒腰，懒龙虚影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融合图谱耗懒意，比蹲茶馆听三桩悬案还累。\"

他说着，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肩，往祭坛外带：\"走，回玄案司。

我让王胖子留的酒酿圆子，该凉了。\"

顾清欢任他勾着，垂眸时，看见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她去年送的，刻着\"平安\"二字。

此刻玉佩泛着淡金，和他体内流转的懒意交相辉映。

潜龙阁外，槐叶上的\"潜\"字已经完全晕开。

风卷着花香掠过祭坛，残留的金光里，懒龙虚影的爪尖轻轻点过玉简。

某座暗阁里，玄色绣金袍的主教猛地睁眼。

他颈间挂着的命格珠突然炸裂，血珠溅在墙上，映出两个字：\"懒意\"。

皮延林不知道这些。

他正掰着顾清欢的手数：\"圆子要五个，桂花蜜要两勺，王胖子要是敢偷吃...你再说，圆子就剩四个了。\"顾清欢打断他，耳尖泛红。

月光漫过潜龙阁的飞檐，祭坛上的金光未散。

皮延林体内的懒意流转得更欢了，像是在等着什么——或许是下一场躺平签到，或许是更热闹的局。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