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雾缭绕的地府殿内,白判脖颈上的金色光纹突然收紧半寸。+d\u,a¢n`q.i-n-g\s·i_.~o?r!g·
他被按在刻满轮回纹路的青石板上,指甲在石面抓出刺耳的划痕,嘶哑的吼声撞在石壁上:"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圣君教不会就此终结!"
皮延林倚着判官椅的扶手,拇指慢悠悠摩挲着茶盏边沿——这是方才从案几上顺来的,茶凉了,但瓷质温驯。
他抬眼时眼尾微垂,像被吵到午睡的懒猫:"我知道。"话音未落,掌心浮起淡金色符印,符纹如游丝钻进白判眉心,"但我先把你的账结了再说。"
白判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
他胸口的判官令"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原本缠绕周身的黑雾如被抽干的湖水,"簌簌"往符印里钻。
黑无常的玄色官服无风自动,他伸手接住碎裂的残令,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时瞳孔微缩——这枚残令里竟裹着三缕属于真判官的魂火。
"我会亲自向地藏王禀报此事。"黑无常将残令收入袖中,目光扫过瘫软如烂泥的白判,又落在皮延林腕间若隐若现的懒意金纹上,"你这印记......"
"等我睡醒自然解。"皮延林打了个哈欠,起身时衣摆扫过白判的指尖。`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后者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直插他咽喉,却在离他三寸处被一道金光弹开。
顾清欢的绣春刀已横在两人之间,刀身映出她冷白的脸:"皮延林,走了。"
皮延林瞥了眼她发梢沾着的阴雾,伸手替她拂去。
指尖触到她耳后薄如蝉翼的皮肤时,她耳尖微微发烫——这是她十年里第一次,在查案之外的事上露出破绽。
他忽然笑了:"急什么?"说着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传过去,"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娘立块新碑的。"
顾清欢的手在他掌心里轻轻颤了颤。
她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被阴雾拉长,突然想起三年前初遇时,这个总蹲在玄案司廊下晒太阳的杂役,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状纸,说:"姑娘这案子,我帮你查。"那时她只当他是个爱管闲事的懒汉,如今才懂,他的懒是裹着糖衣的刃,偏生这刃要护着她。
"叮——"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时,皮延林正抬脚跨出地府门槛。
阴雾在他身侧自动退开三尺,露出外头翻涌的云海。
顾清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两界交汇处有光带缠绕,像条被揉皱的金缎子。
【检测到阴阳法则交汇点,是否尝试统一掌控?】
皮延林望着掌心因签到百年而加深的金纹,忽然想起系统初始时的提示:"躺得越久,奖励越丰厚"。*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
他闭眼前看了顾清欢一眼,她正盯着那光带,发间龙形玉簪泛着幽光——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当《懒仙诀》第十重的口诀在识海流转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一切。
等再睁眼,手心里多了枚泛着金光的玉牌,牌面刻着"生死"二字,正是方才白判用来操控轮回的法器。
"这是你母亲当年被夺走的东西。"他将玉牌轻轻放在顾清欢掌心,触到她掌心薄茧时,想起她练刀时偷偷躲在柴房哭的夜——那时他蹲在房梁上吃瓜子,听着她咬着牙说"我要查清楚",便把系统送的《惊鸿刀法》抄在厕纸背面塞给她。
顾清欢捏着玉牌的手指在抖。
她望着牌面若隐若现的血痕,突然想起母亲最后抱她时的温度。
那时她才七岁,镇北将军府满门血光里,母亲把玉牌塞进她怀里,说:"欢欢,活着。"如今玉牌上的血痕淡了,可她掌心的温度,终于能捂热这沉了二十年的旧物。
"走。"皮延林拉着她往玄案司方向走,阴雾在身后退散,露出大晋的青天。
他抬头眯眼望太阳,觉得这光比地府的鬼火暖多了——大概是因为,身边这人的手,比太阳还烫。
玄案司的朱漆大门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暖光。
皮延林刚跨进院子,就见刑部尚书带着三个玄案司首座迎出来。
尚书接过《轮回修正录》时手在抖,翻开第一页就倒抽冷气:"圣君教竟早在百年前就渗透地府......"
"所以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动手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