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刚歇,玄案司青石板上还凝着水珠。′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当值捕快刚把惊堂木擦得发亮,穿红绸的媒婆就撞开了门,金步摇上的珍珠在发间乱颤,半只步摇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官爷!"她膝盖一弯就要跪,被捕快忙扶住,"城西刘记布行的小公子今儿成亲,喜轿刚抬进院子,新郎官儿就直挺挺栽倒了!"她抽噎着,眼泪砸在红绸上洇出暗斑,"那新嫁娘柳小姐更邪乎,红盖头都没掀,人就没影了!
就剩......就剩半只绣鞋卡在门槛缝里!"
后堂传来茶盏重重一放的声响。
魏通判掀帘而出,官服下摆沾着未干的墨迹——他方才正批着上个月的悬案卷宗。"刘记布行?"他捻着胡须,目光扫过媒婆手里的步摇,"刘老爷前日刚捐了三千两修城防,这案子......"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廊下倚着柱子打哈欠的皮延林身上,"皮杂役,你随顾捕头去。
就说查办婚事纠纷,莫要惊动太多人。"
顾清欢正擦拭绣春刀,闻言刀柄在掌心一旋,刀鞘磕出清响。
她抬眼时眼尾微挑,却没多问——玄案司上下都知道,这魏通判最会打圆场,富商的面子比案情紧要。
皮延林把手里的瓜子壳往袖里一塞,懒洋洋应了声:"得嘞,就是这雨刚停,刘府的青石板滑不滑?
我这老寒腿可受不住。?0?4?7^0-w·h′l/y..~c!o-m¨"他说着踉跄两步,袖口的瓜子壳簌簌往下掉,倒真像个被差遣的倒霉杂役。
顾清欢当先往外走,绣春刀在腰间晃出细碎银光。
皮延林落在后头,后颈系统的位置微微发烫——他方才听到"绣鞋"二字时,系统就开始轻震,像在提醒什么。
刘府门环是鎏金的,敲起来闷响。
老门房见是官差,忙哈着腰引他们进偏厅。
皮延林一脚踏进门槛就扶着腰呻吟:"顾捕头,我这腰昨儿搬卷宗闪着了,您先问着,我躺会儿。"不等顾清欢应声,他已经瘫在软榻上,双手垫在脑后,眼皮耷拉得只剩条缝。
老门房端茶进来时,见这杂役四仰八叉,茶盏差点没端稳。
顾清欢指尖叩了叩案几:"刘公子的尸身可还在喜房?"她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老门房打了个寒颤:"在、在东院,夫人正让人拿白布盖着......"
皮延林闭着眼,耳尖微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连续躺平三十分钟,触发今日签到。"他心里一喜,表面仍装得昏昏欲睡——这是他的老把戏了,上次在城隍庙后巷躺足一个时辰,得了双"寻痕眼",能在月光下看见半枚铜钱大的鞋印。,k-a·n¢s`h¨u`l¢a!o\.*c¨o\m~
"叮——恭喜宿主获得《懒仙诀》第四重:懒骨轻身术。"暖流从尾椎骨窜上来,沿着脊柱往四肢漫开,他感觉自己像泡在温水里,连手指头都轻得发飘。
偏厅外传来丫鬟的脚步声,皮延林眼皮动了动,恰好看见顾清欢起身:"带我去喜房。"老门房擦着汗在前头引路,皮延林这才翻身坐起,活动了下胳膊——方才那股轻飘劲还在,他试着轻轻一纵,竟离地半尺,落地时连软榻都没压出声响。
月上柳梢时,顾清欢敲了敲皮延林的窗。
他正靠在廊柱上打盹,闻言眯眼笑:"顾捕头这是要查夜?"顾清欢没接话,甩给他个小纸包:"守卫换班在丑时三刻,东院闺房的窗棂第三根是活的。"她转身要走,又顿住,"刘府的暗卫在房上,你......"
"放心。"皮延林晃了晃手里的纸包,"我啊,最会偷懒。"
丑时三刻的月光像层霜,糊在闺房窗纸上。
皮延林缩在廊角,等顾清欢的绣春刀在院外挑起更锣声,这才踮脚凑近窗棂。
第三根棂子果然松动,他指尖一推,窗缝里漏出股霉味——是长期未开的旧宅才有的潮气。
他猫腰钻进去,系统在颈后发烫。
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正照在门槛缝里的绣鞋上。
那是双红素缎面的绣鞋,鞋尖绣着并蒂莲,鞋底沾着暗绿色的东西——皮延林凑近闻了闻,是青苔的腥气。
"柳小姐没坐喜轿进院。"他摸着下巴嘀咕,"她是从后院水渠爬进来的。"水渠里的青苔他认识,上个月在城南破井尸案时,死者鞋底就沾着这种滑溜溜的绿苔,"可她好好的新娘,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