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孩说:“含嫣,叫人。”
身边的女孩笑得得体:“陆伯伯,陆总。”说罢,她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方卿眠“方小姐。”
“没规矩。”郑坤林斥责“应该叫陆夫人了。”
郑含嫣依旧笑得得体:“只是订婚,以后有缘分,我会改口的。”
郑含嫣和方卿眠见到的千金小姐都不一样,她身上,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自信,睥睨。唐恬恬在商场厮杀,方意映骄纵任性,都是被钱堆出来的女孩,可她们身上都少了一种云淡风轻,胜败从容的气度。
方卿眠第一次觉得惧怕,惧怕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生。
“是方经纬的女儿?”郑坤林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方家的内幕。
陆正堂点头:“是方经纬的女儿。”
“老方当年还跟我干过一段。”郑坤林感叹“那时候我去基层视察,他跟在我身边巡视,我还去他家吃过饭。”他环顾四周:“订婚怎么没见他人呢?”
方卿眠正准备打圆场,便听见门口的笑声:“郑老,经纬前几天应酬,身体熬垮了,在家休养,我今天带他来。”
方卿眠望过去,是孟谢桥,逆着光,从电梯口走了过来。
“小孟啊。”郑坤林笑“这么多年,不见老。”
孟谢桥笑:“怎么不见老,都长白头发了。”
孟谢桥不动声色地将郑坤林引到一边,陆满舟接待郑含嫣,坐在主桌,陆正堂的身侧。
“方卿眠。”方卿眠听见有人叫她,她回头,人群中,夏筠之站在那,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看着她笑:“今天真好看。”
“订婚快乐。”他递上礼物。
一个卷轴。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随手画的,你不必有负担。”方卿眠摊开卷轴,画上女孩坐在枯萎的玉兰树下,身侧是乌篷船和河水。
是那天在鱼荫小镇,她坐在玉兰树下等乌篷船的场景。
画上的姑娘看不清眉眼,但画画的人用心,女孩的体态举止,与方卿眠如出一辙。
画卷的右上角写着四行字:春庭月照,玉兰秋凋;发间桃夭,意落鲛绡。刚柔并济,字体舒展,夏筠之经商,可是文人气息却极重,在铜臭的商人中,极为难得。
方卿眠打趣:“夏总写风月缱绻,胜我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