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严,十六岁偷偷早恋,喜欢上班上的生物课代表,成绩很好,人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除了穿校服,就是一件永恒不变的白衬衫,整个人干干净净,甚至风吹过来,还有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
那时方卿眠第一次动心,他写了情书,偷偷塞进男孩的抽屉。放学后,男孩叫住了她,约在操场,他将情书还给了方卿眠,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告诉她,现在应当以学业为重。
所以,那是第一次心动,也是第一次被拒绝。
方卿眠以为,是她做的不够好,所以努力,但男生对她,总是不冷不淡,不远不近,保持着同学间应有的风度和尊重,却不给予多的关心,最后,她泄气了,选择了放手,没多久,就看见他和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在一起了。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或是不够漂亮,原来是她卡错性别了。
这场初恋画上了一个羞耻的句号,从此给她的身心带来了不小的创伤,直到大学,都没有再谈恋爱。
大一的时候,方卿眠是宿舍唯一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子关了灯,总喜欢聊一些悄悄话,比如谁的男朋友行,谁的男朋友不行,冷如薇和其它几个人八卦过,经管学院的帅哥,在学院养鱼塘,跟好多女孩都有一腿,直到某天,他撩骚的某个女生深夜在朋友圈发文,痛斥帅哥阳痿,还好意思同时钓这么多鱼,伺候那个男的得了一个外号“绣花针”,鱼塘也因此炸了。
舍友讨论这些的时候,方卿眠大多听得津津有味,没接触过“两性”话题,总能勾起她的好奇,冷如薇说,男欢女爱,本来就不是谁的专利,男生宿舍还讨论哪个的女朋友腰上有劲,我们讨论讨论他们的长度怎么了。
这句话深得方卿眠的心。
索性在之后,她忙着挣钱,也没有心思谈恋爱,再后来,就遇上了陆满舟,她觉得,很符合冷如薇说的,长度。
“没有。”陆满舟否认“这潭水太深了,我不一定有把握查出来,当年帮母亲治病的医生大前年去世了,还有护士,护工,甚至当时梅庄的服务员,也各奔东西,找不到下落,父亲一直在陆氏集团给我施压,还有苏文月母子蛰伏暗处,我无暇分心,这件事一直耽搁没有结果。”
“我帮你查?”方卿眠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对吗?”
陆满舟没说话,方卿眠的指尖在男人的胸口徘徊“你要是不想让我帮你查,一开始就不会说这么多的。”
她笑:“日后,我嫁给你,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帮自己的母亲查,有什么不妥?”
良久,陆满舟握紧她的手,沉吟一声:“别闹。”
说罢,缓缓睁开眼:“你想查,就去查,只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若是实在差不下去,就放手。”
方卿眠点头,明白了。
夜色昏暗,男人握紧她的手逐渐松开,贴住她的耳朵低吟:“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陆满舟起身,整了整衣裳,方卿眠忽的抱住他,仰头看着他,没有一双纯净的掐出水的眸子:“早点睡。”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转身离开。
隔壁关了许久的灯终于亮起,而另一扇门内,亮了许久的灯终于关上,陆萧望听着外面的动静,默默关上灯,顺着床头,缓缓的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