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随口抱怨凳子太硬,坐得不舒坦。
若有躺椅该多好。
第二次拜访时,岳飞便亲手为他打造了这张躺椅。
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今年岳飞该有三十七岁了吧。
“你还学会抢答了。”
“这躺椅是从鄂州带来的吧?”
朱瞻坦悠然瞥了岳飞一眼,淡然笑道。
岳飞一边处理手头事务。
一边应道:“不知先生何时会来。”
“怕你嫌椅子不适,便顺手带来了。”
自打他与岳飞相识。
岳飞便一首在鄂州操练兵马。
那时南宋与金国尚在议和阶段。
因此,岳飞在鄂州驻扎练兵整整三载。
“先生近来过得如何?”
“还不错,再过两月,等我打通渔业与马匹生意。”
“估计就能登上大明首富之位了。”
岳飞听闻“首富”二字,微微一笑。
虽不知朱瞻坦究竟多富有。
但他己知晓对方来自和平年代。
和平时期的首富,想必钱财无数吧。
和平岁月,真是令人向往。
“我虽不通商贾之道,但以先生的才华。”
“做到这点,倒也不算意外。”
“哈哈,岳将军何时也学会奉承了?”
“非奉承,只是实话实说。”
“毕竟先生可是身怀仙术之人。”
朱瞻坦听罢,目光微微侧移。
凝视岳飞的侧脸。
深深叹息道:“我真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
“那你为何不信我的劝告?”
岳飞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
沉默片刻后,他放下笔。
轻笑道:“并非不信先生。”
“鹏举自是信任先生的。”
“那为何执意要迎回二圣?”
“职责所在,信念使然。”
早在前几次拜访时。
朱瞻坦便劝过岳飞。
北伐无妨,但绝不可迎回二圣。
也就是前两任皇帝。
那可是自秦汉唐以来。
首次被草原之国俘走两位帝王。
此等奇耻,亘古未有。
“你可知这代价有多大?”
“我信赖皇上。”
朱瞻坦苦笑一声。
“不知该赞你忠心,还是叹你愚钝。”
宋高宗赵构可不是什么明君。
南宋本有崛起之机。
却被赵构生生扼杀。
彻底葬送了日后南宋的希望。
岳飞目光如炬,瞥了朱瞻坦一眼。
“先生不必为鹏举忧心。”
“鹏举记得先生曾说过。”
“民族英雄西字,死而无憾。”
朱瞻坦抬头望向那略显漏风的屋顶。
简陋的房舍里,竟住着一位大将军。
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若换成岳飞,便不足为奇。
此刻的岳飞,仍身着粗布衣衫。
见状,朱瞻坦调侃道:“你何时也在意起名声了?”
岳飞放下笔,微微一笑。-精?武_晓?税¨网· ·耕¢辛^嶵+全\
“英雄二字,鹏举也难以抵挡。”
“难道先生不是如此吗?”
“后世华夏之人,以族谱单开一页为荣,自然相同。”
“不过我可没鹏举这样的本事。”
“至少先生在经商之道上,独步天下不是吗?”
此时,天边雷声滚滚。
岳飞凝望那绵绵细雨。
心中静默片刻,随即召来士兵吩咐道。
“传令下去,训练照常,不得松懈。”
“若有懈怠者,重责二十杖。”
“是!”
岳飞练兵之法,堪称魔鬼手段。
对士兵的训练从不含糊。
无论风雨交加,雷电轰鸣。
还是冬寒刺骨,训练从未停歇。
一日不可懈怠。
除非特殊情况,概不准假。
正因这近乎残酷的操练。
加上铁一般的军纪。
才锻造出让金军闻风丧胆的岳家军。
所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岳飞,便是金军的梦魇。
望着渐暗的天色。
岳飞转向朱瞻坦问道:“先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