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门内,没往里面走多远,这儿一向是狱吏们待的地方。·8*1*y.u.e`s+h~u¢.\c?o,m-大狱里面尽是哭声,辱骂和叫屈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主要被抄家之人都觉得自家倒霉,怎么就正好第一个撞在枪口上,正好让林如海杀鸡儆猴。
明明一道进来的,那些人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被抽到签,付出巨额家私后,全都被放了出去,银子总归还能赚,不像他们,往后全家沦为贱籍。
林如海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柳氏妖娆着坐在椅子上,斜倚着桌子,万种风情撩拨着头发,百无聊赖。
蹙眉,十足不解,薛元娘那种粗俗到蹦不出几个文化字的人物,怎么会跟面前这等犹如瘦马的人物牵扯到一块。
“林大人,您这是什么眼神?鄙视我吗?”柳氏微微笑着,“您瞧不上也正常,我这等贱籍之人,抛投露面,要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早不知被人逮了去,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你要买人?”林如海没有接话,“你想要什么人?”
“想要那几个罪魁祸首之家的少爷。/w?o!s!h!u·c*h_e?n~g,.·c!o*m¨”柳氏淡淡笑起来,“细皮嫩肉的,养起来肯定值钱。”
“年岁大了点吧。”别以为林如海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给我做男宠都好。”柳氏甩甩手帕,“再给我买十几户人家,要的是能做掌柜和管家的那等厉害人物,但凡手艺好的,我也要,毕竟我现在手里铺子庄子很多,我又不懂那些门路。”
“我太太的铺子?”林如海好笑,“你全权能做得了主?你来找我,是她授意的?”
“我自己的意思,哪能事事问她。”柳氏抿嘴乐呵着,“您也知道,他们背后肯定有人,斩草除根必被报复,这么大的利益当前,留人一命,我也正好顺着路子拉拢拉拢,毕竟我初次做盐商,没有靠山,怕甄家瞧不上我。”
“再则说,她一早说过要将生意开到京都去,那么京都那便得先搭上关系,难道还能让您闺女亲自出马?”柳氏美滋滋甩着帕子展示着,“您瞧我这样,说是替贵人出头办事,您是信还是不信呢?”
“看着……”是有点像,扬州很多见不得人的产业,基本会找这样的女人出面,也更能体现后面有人不方便出来。+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毕竟良籍的女人没有什么退路,跑不掉也昧不下那些产业,只能依托背后之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寻找白身的男人就有倒戈的风险。
“有点像是吧,您不如委屈一下,先与我扯上关系。”柳氏挑眉提议,“然后我找到了靠山,自然不会过分与您来往,反正,我肯定是要打着林府的名头,您觉得是用您的名号比较妥帖,还是用太太的名号更妥帖?”
林如海深吸口气:“你的意思是,想做我的情人?”
“若是不合适,也可以做下属。”柳氏无所谓耸耸肩,“我的想法是尽量减少跟太太的直接关联,她一条咸鱼,应该不太乐意被人知道她筹谋之事,那样会显得功利一些,也更被人防备着,于名声不利。”
“你倒是会为她打算。”林如海也在审视着柳氏,“你如此装扮,不担心流言吗?”
“我就是担心没有流言,别人不觉得我背后有人,可以随意驱使算计我。”柳氏撇撇嘴,“你瞅瞅,我若是个普通年轻妇人,人家会在意我说得话?我连名声都不要,必然有所图,不知您知不知道,我是林宝儿的干娘?”
“薛元娘孩子的干娘?”林如海脸色煞白,“亲娘吗?”
“呵~”柳氏笑着点头,“我可以为太太舍生忘死,只要她能带着宝儿越过越好。我跟您应该永远都不会有冲突,也可以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我想要盐庄,可我试探过,他们不愿意退让,哪怕一个小小的盐庄都不想分给我。”
“所以,只能找到我这里,让我出面?”林如海挑眉,“你为何要做盐商的生意?”
“她说,我若想要成为宝儿正儿八经的干娘,就得是别人瞧得起的大商人,最好还是能拿捏民生命脉的生意,盐和粮就是其中之一,都不可缺少的生存之物,粮我暂时插不上手,所以我要盐庄。”
柳氏目的很明确,神色也郑重许多:“您若不愿意,我可以向他们背后之人索取依仗。”
林如海垂眸,沉思着。
薛元娘的同伙似乎也不好对付,又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感觉,心眼直到不会听他任何劝诫,跟当初薛元娘自尽时的态度一模一样。
一个女人已经不在乎外面的人如何讥笑怒骂,只要达成目的,他若不应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