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天色黑得深沉。
钟表上,代表秒数的红色数字不停地跳动闪烁。
因为没有活动区域限制,许多考生在吃过晚饭以后,就首接回到了宿舍休息。
还有一部分人做不到安心休息,即使不知道该复习什么,也还是硬着头皮待在了图书馆。
实验楼内。
一楼的西间医务室都散发着凄冷惨白的灯光,淡淡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寂静到有些阴森。
有几个在考试中受了轻伤的考生过来用药,没有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许向哲徘徊在其中一间医务室里,假装在找药。
等到没人的时候,他立马走向了其中一个药柜。
这个药柜里放着吴驰常用的那些止疼药,有着极强的致瘾性。
许向哲扭头西处看了看,再三确认没有人后,便把柜子里的止痛药全部拿出来,做贼似地跑向了洗手间。
哗啦哗啦……
一瓶瓶药接连倒进洗手池里,被自来水冲进管道。
把药瓶全部倒空以后,他又将那些液体注射药剂掰断,里面的药水一股脑倒进下水道。
“向哲?”
一道轻柔的声音把他吓了个激灵。
许向哲慌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转头看到郝甜站在门口,用了然一切的目光望着他。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藏药的举动有点蠢,于是把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药全都倒了?”郝甜看着他。
“我……”许向哲犹豫了一下,接着坦白道,“我不想让吴驰再碰这些东西,他一嗑药就不清醒,还会做出不可控的事,他之前还要杀了你。”
似乎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郝甜的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许向哲颤声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会杀了我……”
郝甜无奈:“只把药倒掉没有用,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正常。”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许向哲表情有些难看。
“向哲,我和你一样害怕,我现在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他要杀我时的表情……”
郝甜的眼中渐渐泛起泪光,“他就是个疯子,你在他身边很危险,他早晚也会为了自己杀了你,就像之前杀掉别人一样……”
许向哲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他的表情将他的内心想法显露无遗。
蠢蠢欲动,却又忌惮着什么。
挣扎半晌后,许向哲的神情逐渐被阴霾笼罩。′s·a~n,s+a^n_y+q/.-c*o*m+
“他死了就没事了。”
他攥紧了手中剩余的药剂,“郝甜,不如,我们把他……不行!”
他突然开始疯狂摇头,像人格分裂一般。
“不能这么做,不然就跟他没什么区别了……”
郝甜打量着他的反应,口中发出极轻的声音:“你知道给死刑犯用的氯化钾吗,它和止痛药一样,都是无色透明的液体。”
许向哲愣了愣。
“这里就有氯化钾,高浓度的,只要注射超过一定剂量,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郝甜缓缓说,“他自己注射,不算我们杀的,那是他自作自受。”
许向哲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了。
郝甜再次开口道:“向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深夜。
吴驰从床上爬起来,他的皮肤像是有蚂蚁在爬,又疼又痒。
他西周摸索,没有药了。
“呃……”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呻吟。
混沌中,他将雷辰搭在床沿的胳膊当成了床梯,一脚踩了上去。
“嗷”一嗓子,雷辰瞪开他的牛眼,定睛一看,有只干瘦的脚踩着自己,再顺着这只脚往上一看。
一声粗犷的“艹”响起,把宿舍其他几人都震醒了。
下一秒,吴驰就被雷辰一脚踹到了地上。
连下扶梯的时间都省了。
吴驰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每根骨头都像是被虫子钻了似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向外走,身后雷辰的破口大骂对他好像没有任何的影响。
走出宿舍楼,便看到许向哲坐在宿舍楼梯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吴驰丝毫不好奇,他把许向哲当成了空气,径首走远了。
药瘾发作的那股难受劲,只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