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不久,阿绵收到了第二笔分红。\w!z~s+b,o.o*k*.^c¢o_m/
宋东家在洲城里大加宣传,召集了不少伙计走街串巷的推销。还找了一个画匠,在上头画了一个阿绵的小像,下方则清晰地写了一圈字:陆阿绵乳腐酱。
如此往罐子上用浆糊一贴,顿时显得很高档,用宋东家的话来说:“这样才能卖得上价!”
一个月能卖掉两百瓶乳腐酱,分到阿绵手上的数目不少。
她积蓄有一百三十多两银了。
阿绵一直想开一间铺子,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丝可能。这是她第一次置下自己的产业,因此早出晚归,一天到晚地泡在食街上。
食街的铺面一直很紧俏,每年有在这里发家的,也有干不下去亏本的东家黯淡离去,没有一点真本事的话,一年亏个几百两银子简直是轻轻松松。
比直接将银子扔到水里还要快。
阿绵的本钱乍一看很多,实则对开铺子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根据她的观察,食街进门的铺子最旺,这些铺子是不卖的,都是盘踞多年的食肆了。然后是到中间两侧的铺面,两层小楼带后院的那种食肆,售价大概在两百两左右。?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种铺子起码要雇四五个伙计:跑堂、杂役、大厨、账房等,一个月工钱得开出去三四两银子的。
因此这里撑不下去的食肆很多,开个两年撑不住的话就只能含泪卖铺,来填补亏空了。
“陆东家,您往这边走走,”牙行的人也撮合铺面交易的买卖,“这边恐怕更适合您些,铺面是一层的,也带一个小后院。”
阿绵一看,这就是快走到街尾了,行人明显少了一半,“这里的铺面多少钱?”
“一百二十两左右。”
她左右打量,发现这里的生意也不怎么样,大多是卖小吃、饮子的。不过有一家的生意很火爆,是一家卖烤鸭的,阿绵仔细一看,发现不少人一看就是城中的住户,绕路也要来这里买一份。另外还有街头那些食肆里的小二,来此跑腿的帮食客带半份烤鸭回去佐酒。
烤鸭店没有座,随拿随走,是一个矮胖的男东家开的,店中也没有请人。
“这家开了快三十多年了吧!算是咱们城的名吃了。~k?a¢n?s!h.u·h?o^u-.~c`o,m′”
阿绵点点头,想着待会也要带半只回家去吃。
兜兜转转半天,她注意到一个很破败的铺子,位置靠近中间。她靠近一看,墙壁上有被火烧过的黑色痕迹,后院中杂草丛生。
“不瞒您说,这间走过水,唉,那一家人可惨了,在睡梦中一家老小五口人被活活烧死了。这间铺子不吉利,在这多年也卖不出去,连租都没人租。若买就更便宜了,五六十两银吧!还能谈的。”
阿绵听了心中也打鼓,这么凶的铺子,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人接手。
牙人的介绍她大体都了解清楚了,除了那间凶铺,其他的都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每个都适合阿绵发家致富。牙人不知道的是,阿绵此前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些铺子前蹲着数人头,是心中很有数的。
哪个铺子门口经过的人多一些;
下工后的厨娘帮工们一般走哪条路回家;
附近的住户有多少家,一般走哪条路;
周边的同行们一日大概的营收是多少。
她一一记在纸上,回家时热乎乎地包了半只烤鸭。进了门阿绵喊:“小婧,阿月,快出来吃烤鸭呀!三哥回来没?”
小婧抱着阿月出来,压低声音:“回来了,糟了。”
“嗯?怎么了?”阿绵打开荷叶包,心急已经用手撕下一个鸭腿,果木的焦香和那层脆脆的皮简直一绝,她边吃边问:“咋了?”
“咱们的养鸡大业恐怕不保,三哥要对那几只鸡痛下杀手了。”孟婧很为这小生计断了而发愁,“小阿月早上爬到鸡窝旁边,有只坏鸡吓唬她,还要啄她,阿月差点和那只鸡打起来。”
“没啄到吧?”
“差点儿,哭得厉害呢。后来三哥让阿月指认是哪只鸡欺负她,阿月不记得了,三哥一挥手,说要把鸡窝夷为平地。”
大魔头阿月此时不哭了,滴答着口水地盯着阿绵手上的鸭腿。
阿绵说:“杀了公鸡就行,留母鸡们下蛋,我去劝劝。”
她走到后院,见孟驰坚一身煞气地在磨刀,一只公鸡已经凉了,倒挂着在盆子里放血。
“三哥,刀下留鸡啊!”阿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这些母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望你三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