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驰坚伸手一挡,发现又是火钳,震得他左臂微微发麻。′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是你啊。”阿绵不好意思地爬起身,揉了揉眼睛,“我听到外面院子里有动静……”
刚刚她差点吓死了,半夜听到院门那处有动静,那盗匪还直奔她这屋而来。
屋里可还放着一些碎银子!
“这几日都是这样睡觉的?”
孟驰坚将人抱在怀里,阿绵也不像之前那样嚷嚷着“好热好热”的要跑掉了。
“嗯,我把火钳放在枕头下面。”她答非所问,握住他的左胳膊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怎么又把你打了,会不会是做梦呢?”
孟驰坚一路奔波,总算能见到阿绵,不由自主地摩挲着阿绵的背脊,埋在她的颈窝之中,竟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石壕村里夫妻别,
泪比长生殿上多。
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在世间流传,可谁能知晓,乡野间竟有一对寻常夫妻,会比那样的故事还要刻骨铭心呢。
“要防身的话,得用菜刀。”孟驰坚的声音哑哑的。
阿绵原本伤心得哇啦哇啦的,一直睡不着,在掉眼泪。现在她专心致志地用两只手玩着孟驰坚的耳朵,试图将其捏成种种形状,“那样会把人砍伤的。+如\文`网? ,更?新+最-全`”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选用铁钳做武器的缘故。
第一回遇到她在城里,还以为她下手没有分寸,换作砍刀也会乱挥。其实阿绵从来只是想保护自己,根本没有半分要害人的心思。哪怕是她心中的盗匪,她恐怕也没法下得去杀手。
“嗯,所以我就回来了。京城有什么好护卫的,要护卫也是护卫我家小娘子。”孟驰坚悄悄将别在腰后的、隐隐还带有血迹的匕首解下,悄悄用脚踢到床榻下。
他抬起脸,把阿绵捉住密不透风般地亲吻了遍,亲完后阿绵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孟驰坚等她咬完,神神秘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晚回来么?”
阿绵摇头。
“跟我来。”
两人悄悄离开房间,孟驰坚推开院门,只见门口居然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面盖着一块很破的旧布,乍一会觉得里面就是装了一些粮食、农户的锅碗瓢盆之类的家当。
他将马车牵进院子里,将大门关上,这才掀开那层破布——
里面是一个个摆放整齐的黄花梨木的箱子,足足有六个!
“莫大夫现在在洲城,我与她见过一面。-n^i?a′o^s/h^u_w/.¢c_o/m¢她知道你怀宝宝了,特意准备了不少礼,还借了马给我,我明日把马还回她家里就好。她还说下个月会回咱们城里。哦,我没通过考校,不过此前认识的弟兄们,也趁这个机会送了些东西,还有我买的东西,我全都放在箱子里了。”
孟驰坚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他是考校中的最后一名,在指挥使面前洋相百出。
什么考校骑射的时候差点没从马背上滚下去,什么挥舞刀剑的时候差点误伤自己,什么举不起两石的粮食……在孟驰坚的衬托下,其余人只是平常发挥,就已经显得是一副可用之才的样子了。
李兄第一天晚上还恨铁不成钢,渐渐的也心中思量,毕竟这些年孟驰坚年龄渐长又在家务农,恐怕早就懈怠,自然不是当年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兵士了。
后来孟驰坚一出场,就引来哄堂大笑,偏偏孟驰坚一本正经,还拼命拉着考官求情,“要不再让我试一次?我这次一定行!”
“你啊,块头大,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回家去吧!”
于是孟驰坚就光荣的没被选上,在洲城中采购了起来。
不过到底是被有心之人注意到了,半路上想劫道。孟驰坚刺伤了其中一个,见他们逃走,又绕了一天的路,这才掐好了时间,不引人注目的在深夜回家了。
“你先看,我去厨房弄点吃的,路菜和饼全吃光了。”
阿绵打开一个箱子,两眼放光:“给你留了饭的,就是凉了。”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眼前箱子里了,这一箱里全是很好的衣裳料子。
大多是绸缎的,颜色很素净,里面还有一张礼单,这些是莫御医送的。
阿绵的衣裳经过几次身型上的变化,原来长高长大就改过两回,现在怀了宝宝,许多衣裳暂时也穿不下了。而且总在旧衣上不断增添布料,现在连改都不好改了呢。
更让人惊喜的,是除了布料以外,还有三条很古怪的裙子。
和时下的裙子样式不一样,是一个直筒上面连接着两根细细的绳子,虽然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