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暗中打量了一下这个家。/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显而易见,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是拿着竹篓的孟驰坚。
这个竹篓是从前阿绵背的,如今在内部编了一圈向内倾斜的竹篾 “倒须”,鱼可以游进去但钻不出来。
白天的时候压在溪流的石头之间,过两日再去取上来,就有一文钱也不用花、阿绵最喜欢吃的鱼了。
阿绵认为能想出这样主意的孟驰坚和她差不多,都是村里顶顶聪明的人。
果然,这一次又从竹篓里取出了一条与他巴掌差不多大的鲫鱼、四五条认不出的小杂鱼、几只晕头转向的小虾,还有大约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十几个田螺。
这就是试菜的全部食材了。
孟驰坚云淡风轻道:“这些不是从河里捞的,是花钱在城里买的。”
媒婆反应最快,一下就挑走了鲫鱼,王婶想要去选小鱼小虾,刘大娘见势一屁股挤开她,先行下手抢走了其他的。
轮到王婶,就只剩几颗田螺,根本就做不了菜了。
阿绵的家这份工,一个月工钱有六百文,定下来后大约能做大半年的工,若是做得好的话,说是可以做到宝宝一岁。°|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这个价钱是很让妇人们心动的。
王婶的家就在隔壁,她想了想,提着田螺们去自己家做菜了。其余二人则分别就用阿绵家的灶台。
她们做菜,阿绵也没有闲着,拿了毛刷给阿豆洗刷。
阿豆不声不响,是这个家的大功臣,不仅白天要磨豆腐,拉着阿绵的小摊去城里,晚上还要拉浴室的水桶。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去后山处悠闲地吃过青草了。
“这几个月不用摆摊,我会多多带你去玩耍的。”阿绵摸了摸驴脑袋,没来由的有些伤心,明明说好了不能天天做活,否则会像娘一样累病了的。
结果自从离开书院后,每天都很忙。因为总觉得少摆了一天摊就损失了好多铜板,就算是难得休息的时候,也总是和孟驰坚在城里东逛西逛,根本就没有带阿豆去山脚下了。
“你会不会怪我?”
阿豆温顺地用大脑袋轻轻地蹭着阿绵的手掌,它并不懂阿绵在说什么。
但以它的某种直觉,早就感知到了眼前的人似乎在孕育着新的小崽子。所以它没有像从前与阿绵打闹时那样,动静很大的将脑袋甩来甩去。′<幻@想±-?姬e (?{无?错[内\?%容±¢
“阿豆,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吃过饭后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草……”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刘大娘擦了擦额上的汗,鬼鬼祟祟来到了前院。
“哎呀,你在这儿,我正想问呢,不知道阿绵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饭菜。”刘大娘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孟老弟,我是过来人,有些话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孟驰坚脸色淡淡的。
“她总是指挥你干活,一点都不心疼你。你在外赚钱多不容易啊,她一张口就是每个月六百文花出去,不当家哪知柴米油盐贵。我一个月只用四百文就够了。”
“那食街上卖饼的那家,是个夫妻摊子,小娘子快生了都还在摊子上做活。”
刘大娘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哪个男方家里会不喜欢这些话呢?
“连我都还没说这些话呢,你又摆的哪门子谱?”还没等孟驰坚说话,里屋里孟母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孟三,我们家不要这样的搅家精,再好的家都能给你说散了!”
刘大娘一直以为阿绵家的老婆婆是病卧床榻,才叫阿绵这样嚣张。眼下气势一矮,支支吾吾道:“大娘,我就是说点公道话,替你心疼你家儿子呢……”
“我要你心疼了!少在我这里发神经,我儿子儿媳感情一向好,要你啰嗦?”孟母在村口最讨厌这样挑拨她家关系的妇人,况且就算是这些话,也轮不到这一个外人来说。
刘大娘连忙拍着大腿,“哎呦,哎呦,大娘你怎么也不理解我的心啊。”
她想着真是奇怪,孟母也是生了儿子的人,怎么举止做派这么古怪。
孟驰坚道:“你原本是阿绵摊上的帮工,为什么看不到阿绵的辛苦?她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要起来磨豆腐,还要拉去城里卖豆腐,风吹日晒,难道是很容易的事么?若阿绵是男子,我是娘子,你瞧见我在铺子里,时常还能得个清闲,恐怕也觉着看的刺眼,不够体贴阿绵。”
刘大娘胸口中再次冒出一股火来:“我向着你们说话,还说出仇来了是吧?!”
孟母一敲拐杖,气得哆嗦,“什么‘你们’,阿绵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