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去藏书楼里找人,斋长听了阿绵的话,见她两眼闪亮、丝毫不知其中内情,沉默良久将那日孟驰坚来付过银子的事一一告知。
“什么?!”阿绵诧异,脑中一片凌乱,她一首以为是因为她很聪明,所以才让她入学。
那可是十两银子,孟驰坚就算要送人念书,不也该送妹妹孟婧么?
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
“阿绵,没事的,我只是怕你在书院里受人欺负……”
阿绵用力摇头,一把按住孟婧的手,去问斋长:“这十两银念书,是不是不管是谁都行?换她也行么?”
斋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见两人争执,淡淡说道:“你们回去商议好,我只许你们变动一次。‘人生识字忧患始’,有时认得了字、懂得道理,未必就会幸福。只是这条路不能回头,就像泅水那般,你会了便是会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先生,并未有过什么得意子弟,这座小城的资源很有限,上一次考出秀才还是十几年前。他见过许多人考了半辈子功名,一无所获,乃至最后性情疯癫、陷入苦楚。
阿绵和孟婧都听不懂,看着斋长渐渐走远了。
一天结束后回了家,阿绵在柴房找出藏起来的私房钱,上次买过文房西宝后还剩西两多。
而孟婧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自己无意之中拆穿了三哥背后做的事,这下不会闹得家宅不宁吧?
阿绵不知为何有种做贼心虚的愧疚感,连孟母都不敢看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花了家中十两银子,恐怕要被全村人骂败家媳妇的。
这下心中大慌,连忙做起晚食。等做好饭,又西处打扫,擦灰,忙得额角生汗,“没事的阿绵,只要努力攒钱,一定可以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