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庭院,古树浓荫如盖。¨c?n_x.i!u?b¨a¢o+.\n¨e!t.
石桌旁。
两位老者对弈品茗,落子无声,唯有清茶氤氲的香气袅袅升腾。
其中一位气质儒雅,身着云纹长衫,正是名满天下的琴祖刘一手!
另一位,鹤发童颜,目光深邃如渊,周身弥漫着一股浓郁而清苦的药香!
棋盘之上,黑白胶着。
结果外面一声凄厉绝望的哭嚎,撕裂了庭院的静谧。
两位老者执棋一顿,愕然对视。
下一秒。
“砰!”
院门被猛地撞开,一道身影踉跄滚入。
师楚生!
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原本阴柔俊秀的脸庞,此刻居然肿胀扭曲,青紫交叠,血迹未干,狼狈凄惨得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两位老者皆是吓了一跳。
紧接着。
刘一手看清来人,豁然起身:“楚生?你……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老者也皱紧了眉头。
方才那哭嚎中,似乎夹杂着一个名字……
叶修?
未及细思。
师楚生已经连滚带爬扑到刘一手脚边,指着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嘶声哭诉。
“师尊!那叶修欺人太甚!”
“他当众辱我、殴我,更以妖邪之术,凭一管唢呐破我笛音,令徒儿倾家荡产!”
“他……还让人在太子殿下面前构陷污蔑,断我前程,绝我生路啊!”
他刻意隐去自己挑衅在先和赌命一事,只将叶修的“暴行”与己身惨状,添油加醋,一股脑倒出……
刘一手眼见爱徒如此惨状,又闻其控诉,一股护犊怒火直冲顶门!
“岂有此理!”
他猛拍石桌,勃然大怒,“是哪一个叶修?竟敢如此猖狂,欺辱我刘一手的门徒?!”
“便是那被罢黜的废物八皇子,叶修!”
师楚生急声道,眼中怨毒几乎喷薄而出,“他仗着陛下旨意,在教坊司无法无天!连……冷小姐都遭其压制!”
气煞我也!
一个失势皇子,竟敢骑到他琴祖徒儿头上?
刘一手须发皆张,面色铁青,正欲发作。\b!i·q¢i¨z*w¨w?.*c^o!m¨
“慢。”
一旁静观的老者忽而抬眼,目光如古井无波。
“叶修动手,必有缘由。”
“至于胜你笛艺……”
“也绝非邪术所能为!”
“你算什么东西?!”师楚生的怒火瞬间炸开,竟忘了眼前是何人,血红的眼珠死死瞪着老者,“老狗!你不知前因后果,便在此妄断是非?那叶修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孽障!!!”
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如同冷水浇头,硬生生打断师楚生的咆哮。
刘一手怒指着师楚生,满心震怒:“你……你竟敢对华前辈如此放肆?!还不跪下!!!”
师楚生被这一吼震得魂飞魄散,兀自梗着脖子:“什……什么华前辈?他……”
不待刘一手再次呵斥。
那被辱骂为“老狗”的老者,神色却异常平静,只是缓缓放下手中青瓷茶盏。
“老夫,华天年。”
“就是那个……替你师尊调理多年腕疾,勉强维系他琴音不绝的……华天年!”
轰!!!
师楚生一听,脑中如遭重锤猛击,霎时一片空白!
华天年!
他刚才骂了什么?!
骂了这名震九州,连他师尊都需躬身相请,金针可续命,妙手活死人的……
神医华天年?!
骂了师尊赖以续命,保住琴艺根基的……
再生恩人?!
“噗通!”
无需刘一手再斥半句,师楚生双膝一软,如烂泥一般瘫跪在地,面如死灰。
甚至……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一手羞愤交加,无地自容,朝着华天年深深一揖。
“华兄!劣徒口出狂言,恶语伤人,实乃刘某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华兄续腕之恩,刘某没齿难忘!”
“若非华兄妙手回春,调理刘某多年痼疾,这双手早已废去,焉能抚琴弄音?这孽障……”
华天年微微抬手,止住了刘一手痛心疾首的告罪:“些许口舌,何足挂齿?倒是刘兄,老夫有一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