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干的平行线。

莱昂特见到姜雀的第一眼，就知道姜雀也不知道这件事。

不然以她的性格，必然是要道谢的。

这样也好，本来也打算放弃了，没必要再掺杂更多没有意义的恩情。

闻言，莱昂特点了点头，神情再自然不过：“你和他走吧。”

姜雀也知道这里待着并不安全，连忙跟在了莫里森身后。

走到门口的时候，莱昂特突然开口。

“姜雀。”

在对面疑惑的回望过来的时候，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无人察觉的地方，莱昂特悄悄的红了眼眶。

“再见。”

眼前的少年神情再正常不过，声音也是初见时候的粗哑，姜雀并未察觉异常。

闻言，她点点头，将其当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一次告别。

“再见。”

说完，她转过身，跟在莫里森的身后，离开了这间房子。

门被合上。

浓郁的夜色中，莱昂特再也坚持不住。

他蹲了下来，脑袋埋进膝盖里，胸口像是被生生撕裂开一个空洞，肺部的每次收缩和扩张似乎变成了一种酷刑，每一次都带上铁锈味的钝痛。

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凝结成喉间的酸胀，堵在喉头，压迫的他说不出话来。

从此以后，回忆会像钝刀割肉，迎接他的，是余生漫长的凌迟。

空寂的房子里，压抑的哭声响起。

这位在拳场上拳法利落的少年，像是夹缝中的一棵野草，风刮不掉他，雨淋不湿他，如今却因为一次短短的告别而泣不成声。

一颗圆滚滚的珍珠蓦然掉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接着又咕噜噜的滚动到角落，最后停滞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莱昂特才压抑好自己的情绪，他站起身来，眼眶通红，不难看出刚刚哭过。

走了几步，将掉落的珍珠捡了起来。

他的兽型是美人鱼，在第三星系，还有一种叫法叫做鲛人。

鲛人天生无泪，但少部分鲛人拥有落泪的能力，莱昂特是其中之一，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落下眼泪。

这颗莹润饱满的珍珠，却是他痛苦不己的象征。

盯着这颗珍珠，他笑了笑，这东西大概是美人鱼一辈子都只会拥有一颗的东西。

他看到这颗珍珠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想把它送给谁。

“应该是没机会了。”

莱昂特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