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柔坐在甲板的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微醺的眸子也去追烟火,嘴角浮着笑意。′比¨奇?中-雯?惘, .首′发′她不知道庄綦廷此时站在游轮的顶层甲板,是这个世界里唯一没有看烟花的人,他从始至终,俯着視线,注視她,眸中是化不开的浓墨。
烟花过后,船上开始表演,供应自助巴西烧烤和特色鸡尾调酒,宾客都去了樓下更大的甲板上玩乐。郑三少奶奶来找黎雅柔去跳舞,黎雅柔推脱喝多了不想去,郑三少奶奶顺势说,那把梁司介借给她当舞伴。
“夫人,您喝了酒,我不放心。”
郑三少奶奶娇笑着,掌心有意无意攀上梁司介的手臂,摩挲,“小靓仔,船上光是服务生就有三十多个,你家夫人不用你担心,多的是人照顾她。再不济……不是还有庄先生嘛。一日夫妻百日恩,庄先生心再硬也不会不管的!”
黎雅柔瞪了女人一眼,喝糊涂了吧!亂说些什么!
“你跟着郑夫人去玩吧,就当是在黎公馆。-2/s¢z/w`./c+o-m′我一个人吹吹风,不用管我。”
梁司介还想再说什么,眸先一步黯淡下去,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女人半推半拽地拉走了。
这层甲板很快就没几个人了,都去了楼下吃喝跳舞,黎雅柔踹了高跟鞋,很不淑女地盘坐在沙发上。
梁司介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份不正经的工作?毕竟老板上周才抓他胸肌,刚才又讓他去陪贵妇跳舞,还不知道会被揩多少油……
黎雅柔幽幽叹气,得找个机会解释一下,顺便多给他一份奖金吧。
酒和烧烤的气息被风吹来,浪花推开,她很快就没去想梁司介了,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就連身侧不知不觉站了一个人都恍然未觉。
是她的鼻子于杂乱的气息中辨别出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她愣了愣,回过头。
庄綦廷端着一杯鸡尾酒,平静地望向她,身后是灯火辉煌的夜景。?j!i.n-g?w+u\x¢s-.^c′o′m/
他的西服脱了,只着衬衫马甲的身体看着就很热,视线俯过来,宛如深而缓的暗流。
黎雅柔连他什么时候登船都不知道,只当他晚宴結束就离开了。他这种大忙人,又严肃,平时就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宴会酒会,更不喜欢一堆人围在一起胡吃海喝花天酒地。
“黎小姐。”庄綦廷平静地打招呼。
又是黎小姐,黎雅柔背脊涌上又诡异又瘆人的感觉。
“庄生也在。”她尽量笑得大大方方,“怎么不去楼下,有烧烤有舞会,比这里热闹。”
“你呢?怎么不去,不是最爱玩吗?”庄綦廷走到另一张沙发坐下,搁下手中淡金色的鸡尾酒。
黎雅柔扫过他的手。无名指的婚戒居然还在,几十年了,他在外永远戴着。
“我的手很好看?”庄綦廷挑了下眉尾。
黎雅柔撤回视线,勾了勾唇,“以为你会把戒指取掉。”
庄綦廷摸上那只戒指。金色指环早已有了磨花的痕迹,可钻石恒永久,依旧璀璨如新。他低着嗓,“这些年习惯了,还是戴着吧。”
黎雅柔心尖莫名颤了一下,她的无名指早已换成了一枚装饰性的宝石戒指,食指也戴了一颗硕大的南洋金珠,满手华丽。
“你其实可以取。”
“黎小姐太残忍了。”
“残忍?”
这词用的真有分量。
庄綦廷瞥向黎雅柔,嗓音被酒染过,暗哑着,在这浮浮沉沉的水面上,有一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温柔,“我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奢求你还愿意回来。可你不准我叫你阿柔,现在连戒指也不让我戴,连一个念想都不肯留给我吗?”
“………”
庄綦廷在说什么?黎雅柔一时大脑都空白了,双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见过庄綦廷的无数面,征伐的,强势的,霸道的,嗜血的,冷硬的,贪婪的,柔情的,陷入情欲中无法自拔的………
但这是第一次,听出他话中的失落,伤感和示弱。
他这样一副失意男人的模样,显得她欺负他了。她……她又没有欺负他!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欺负她,压着她,管着她。
这老东西发神经吧!
“你……中邪了?”黎雅柔眨了眨眼,迟疑地问。
庄綦廷蹙眉,想说胡闹,他的妻子怎么能咒他中邪呢?他滚了滚喉結,“没有。”
“我只是反思了我们的过去,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