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庄綦廷希望自己是这片非洲大草原上的一头动物,狮也好,豹也好,蛇也好,原始的,粗暴的,凶猛的,能不用顾忌風度和身份,撕碎一切讨厌的东西。`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你知道她几岁了吗,小子。”庄綦廷沉着脸。
“二十五。”Kurt很肯定。
“我呢?”庄綦廷眯了眯眼。
“至少三十五,不,三十七八吧。”Kurt往大了说。
庄綦廷一时无声,就这样安静了数秒,他忽然开怀而笑,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拍了拍Kurt的肩膀,这次是用对方听不懂的中文说:“小子,你很幸运,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Kurt摸不着头脑,望着男人高大挺拔又意气风发的背影,很是纳闷。
次日淅淅沥沥下了一場小雨,天际出现一道七色彩虹,草原清爽得如同一杯薄荷莫吉托。
中午,黎雅柔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穿着鮮嫩的黄色丝锻长裙,像一朵开在草原里的太阳花。?l?a,x!s^w¢.*c¨o,m^
午餐设在悬崖餐厅,庄綦廷从港岛帶来的厨师每天变着花样秀实力。今天在浩无人烟的大草原上做出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川菜,火锅里沸着麻辣红油,食材都是清早从欧洲空运过来的,直接让一帮本地人目瞪口呆。
女人带着一阵香风款款走来,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庄綦廷滚着喉结,眼底是沉沦的迷恋。
还是想把她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中午好,阿柔。”庄綦廷投来温和一笑。
黎雅柔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侍应生拉开座椅,她坐下,“还赖在这?你最近挺閑啊,不是说奋斗到六十也不退休吗。”
庄綦廷将新鲜的豌豆苗放进清汤锅底涮烫,一派悠闲,“工作交给了我们儿子,正好让他多历练历练,我也清闲几日。”
黎雅柔真是恨不得给自己抽一巴掌,说好的把他当空气,不搭理他,可是一看见他那般气定神闲的悠哉模样,就只想讽刺几句,结果好了,他一接话她又想再呛回去,根本没完没了。/小·说*C-M-S^ .最.薪¨璋.結?埂?辛?筷+
“阿洲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整他?你干脆累死他,再找个新老婆生个新儿子继承你的皇位吧。”
盛徽集团继承人听起来光鲜亮丽,实則就是个高级打工人,天天忙成狗,没有半点个人生活,可以说整个人都卖给集团了。
庄綦廷不以为意,习惯了她胡言乱语,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儿子为了父母的婚姻和谐贡献一份力量,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黎雅柔勾唇,“那庄生放心,我们离婚,阿洲怕是第一个举手赞成,庆祝他妈咪自由解放,重获新生。”
“他敢。”庄綦廷把烫好的豌豆苗夹到黎雅柔碟子里,淡淡地说,“我打断他的手。”
黎雅柔蹙起眉,只觉得他这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不知道一天到晚呈什么威風,简直是淫威十足,这时Kurt正好过来,黎雅柔立刻放下筷子,对Kurt热情招手。
“Kurt,来一起吃火锅。”
Kurt看见女神,愁云满面的脸才稍稍有了笑容,他快步走到黎雅柔跟前,眼神含着歉意:“Eleanor,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订了下午回国的机票。”
“辞行?”黎雅柔不解,明明昨晚他们还约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去坐热气球,“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Kurt失落地说:“我的画展出了一点小问题,画廊经理让我赶緊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办成功……哎,不说这些不高兴的,Eleano
r,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是我永远的缪斯女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内存卡,“这是我来非洲拍的所有照片的备份,送给你做纪念。”
黎雅柔拿着内存卡,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庄綦廷。男人只是云淡風轻地饮着热茶,雾气模糊了那张深邃锋利的脸。
“那好吧,祝你一路平安,回国后也顺顺利利。”黎雅柔毫不吝啬地对Kurt展露笑颜,“谢谢你这些天免费做我的摄影师,我都没有送你礼物。”
Kurt笑了声,摆摆手,“你每天都請我吃各种美食,我已经很赚了。”而且,他在黎雅柔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灵感,他已经构思好了他人生中第一幅人物画。
“走之前能抱抱你吗,Elean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