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柔气喘吁吁地撑着腰,“收声吧你个扑街仔,从你偷酒楼的地契去找借钱的那一刻,你我的血缘关係就算断了!你怎么敢借三百万啊?你以为跑路我就抓不到你吗?你差点把我们全家都害死!”
“这两年你偷了公账上四十万,一笔一笔我算的清清楚楚,你别想抵赖。+优′品,小~说/枉, ~首`发?还有你欠的这三百万,其中两百万都是我求爹拜奶借的,从此以后,旺珍酒楼就是我家的,和你再无半毛钱关係,你敢踏入酒楼一步,我砍了你的腿。”
黎成祥双眼迸射出亮光:“这样说来,已经还钱了?”
他不用被和洪会追杀了?
黎雅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阿柔,阿柔,我还欠了一笔钱,不多真不多,就三十万,你也发发菩萨好心借我吧,酒楼都给你,全部都给你,我不要了!你现在攀上大老板了,肯定不差这几个——”
黎雅柔抬手甩他一巴掌:“你给老娘闭嘴。·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庄綦廷顿了下,不悦地蹙起眉,仍旧没动,只是弹了弹烟灰。
黎雅柔没想过黎成祥到了走火入魔,神志全失的地步,他
都不问一句自己的父母幼弟日后该怎么过日子,该吃什么喝什么,一辈子的心血全部被他糟蹋了。
要怎么过日子?
她的父亲最心软善良,妈咪也是个好哄的,还真能袖手旁观看着大伯父一家老小揭不开锅?日后少不了要拿钱去貼补!倘若黎成祥屡教不改,她家岂不是后患无穷?就算财神爷罩着她,能罩她一辈子?
黎雅柔绝望地抓了一把头发,余光忽然瞥见茶几的水果篮里有一把精致小银刀,她不假思索,飞快抓过来,冷漠地握着刀柄,“好好好……这三十万我也替你还了,再加上之前的两百万,我就要你一根手指不过分吧。”
这刀小,顶多切一根手指。`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
“给我按住他。”她大声对保镖发号施令。
黎成祥呆了一呆,粹亮的冷光刺痛眼睛,他猛地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保镖按住了。
“我错了错了错了——阿柔——不借了不借了——!”
“以后你借多少钱,我都替你还,你也不用再还给我,我就要你手指,我看你十根手指经得起几回剁。”
黎成祥没想到黎雅柔是来真的,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包厢里,黎雅柔握着冰凉刀柄,指着一根粗肥的颤抖的中指,手起,大脑空白,全凭着一腔鲁莽,发狠地往下一扎。
“啊—————”
电光火石之间,黎成祥面色煞白,拼尽全力把手往后缩,刀锋削走了他一半指甲,连带着割掉一块肉。
庄綦廷不动声色地看着那滩血,眼眸微眯,吁出一口烟,这小东西是真猛。
黎成祥冷汗淋漓,渾身发软,裤裆更是湿了一片,他没感觉到疼,失魂落魄地看着那根尚未彻底残缺的中指,奔涌决堤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嚎啕大哭。
黎雅柔也出了一身冷汗,颤抖地握着那把沾了血色的刀,忽然手指脱力,一松,刀尖朝着她的脚扎去。
是庄綦廷一脚踹飞了刀,他迅速扔掉烟,抓住黎雅柔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冷硬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来,对上她那双恍惚的湿漉漉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骂还是该安慰。
“你还知道怕?刚才拿刀的时候不是很威风?”
黎雅柔怎么不怕,她才十九岁,若不是为了保护家人,她怎么愿意幹出拿刀剁人手指的恐怖行为。她眼眶晕紅,皱了皱鼻子,倔强地抿起唇,不想说话。
庄綦廷生的高大,肌肉健硕,如此体型,轻而易举地圈住她,真正不怒自威的气场也压住她的小暴躁,压得死死的。
庄綦廷嗓音冷淡,“还委屈吗?还委屈就再剁一根,我给你换砍刀。”
黎雅柔给他一记幽怨的眼神,飞快摇头,彻底偃旗息鼓。
庄綦廷牵起她的手,用手帕巾耐心地擦拭那些飞溅到她手上的血污,直到干干净净,他把手帕扔进垃圾桶,不容置喙地:“那便回吧。”
黎雅柔安安靜靜地跟着庄綦廷回到他车上,不用他多说,主动爬到他腿上坐,完全是乖巧依人的模样。
头顶传来极淡的一声轻哂,嘲讽不言而喻。
黎雅柔不吭声,被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困倦舒适漫上心头,渐渐模糊了那些血腥又暴力的画面。她像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