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灰色鳞片，这鳞片很快蔓延至全身，连面部都被覆盖；手中长杖散发出强烈灰光，顶端的灰色宝石亮起，却透出鲜红色泽。

蔡媚儿略一犹豫，点头道：“好吧。但我怎么相信三位会信守诺言，事后放我们离开？”

左侧老者声音柔和了些：“老夫三人发个誓。以我们的身份，难道还会违背誓言？”

话音刚落，三人异口同声道：“我钟离天（钟离地、钟离人）在此发誓，若眼前这些人帮我们完成接下来的行动，必不为难，放他们离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誓言当你们的遗言正好。蔡院长闪开！”随着话音响起，一道浓郁紫光闪过，一柄带鞘长刀『无』缓缓浮现。

与此同时，八枚星环自顾长生脚下依次亮起，银蓝色与暗紫色交织的光晕瞬间照亮空地。前七枚星环流转着星河纹路，第八枚暗紫色星环却如深邃宇宙，无数光点在其中沉浮，散发出的威压让空气都泛起扭曲的涟漪。

“愿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

顾长生侧身而立，紧握着『无』，覆盖着红色曼陀罗花纹的右手轻搭刀柄。浅紫双眸瞬间被血色填满，一滴血泪从右眼滑落；及腰的紫色长发刹那间化作雪白，一道刺目红光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爆射。

刹那间，周围世界仿佛被抽离色彩，只剩一片鲜红。凛冽杀意弥漫开来，褪色的天地尽头，一个巨大黑洞缓缓浮现，无尽压迫感扑面而来，似要吞噬周遭一切。

血色威压刚铺开，三名钟离老者脸色同时剧变。他们刚亮起的魂环猛地一顿，灰黑色鳞片竟泛起细密颤抖，拐杖顶端的红宝石光芒骤暗，仿佛被杀意冻结。

“这是……领域？不对！”中间的钟离天失声惊呼。他能感觉到那不是普通杀气，而是带着规则层面的碾压，如同蝼蚁望见天倾，连反抗的念头都在溃散。

蔡媚儿凭借多年战斗直觉，毫不犹豫地信任顾长生的警示，侧身疾退。身形刚错开，血色光芒便擦着她的衣摆掠过，空气仿佛被点燃，留下一道灼热轨迹。

“如潮涌至，引你归乡！”

最后几字落下时，顾长生将“无”完全抽出。刀刃流淌着血般粘稠的液体，在空中拖曳出百米长的暗红色刀芒。

刀芒落下的瞬间，空间仿佛被纵向剖开。三名钟离老者甚至来不及催动魂技，就被刀光笼罩。他们体表的灰色鳞片像投入沸油的薄冰，瞬间崩裂成粉末；魂环在血色光芒中剧烈闪烁，却连半分魂技都释放不出，顾长生的虚无领域早已封锁了这片区域的魂力流动。

“不可能！”钟离天的嘶吼卡在喉咙里。他能感觉到身体正被刀芒中的力量分解，不是物理切割，而是从灵魂到肉体的彻底瓦解。虚无之力所过之处，灰黑色鳞片迅速变得透明，最终化作青烟融入虚空。

钟离地和钟离人做出同样的挣扎，却同样徒劳。他们的身体接触到虚无之力的刹那，就像水滴落入沙海，边缘开始模糊、消融。

顾长生持刀而立，雪白长发在血色气流中飘动，淡紫色眼眸里毫无波澜，冷声说道：“我懒得跟你们这三个邪魂师讲道理，你们也配听。去跟虚无星神ix讲道理吧。”

血色刀芒彻底落下时，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只有一片诡异的寂静。

钟离三老的身体在暗红色光芒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被纵向剖开的空间裂隙吸了进去。

顾长生收刀回鞘，雪白长发重新染上紫色，血色眼眸褪回淡紫。被抽离色彩的世界逐渐恢复原状，只剩空气中残留的虚无之力还在微微波动。

蔡媚儿落在顾长生身侧，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指尖微微颤抖。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干脆的秒杀，那可是三名魂斗罗级别的邪魂师，哪怕是封号斗罗出手，也未必能让他们连完整魂技都释放不出。

“这三个老头不是好东西，是正儿八经的邪魂师。刚才那种誓言，他们常发，根本没半点用。”

顾长生一边说，一边抬手对着遗留的三根长杖一招。漆黑长杖立刻如受牵引般飞向他的掌心。长杖入手冰凉，顶端红宝石的红光早已熄灭，只剩下死气沉沉的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