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猩红如血!冰蓝色的底色完全被焚毁!所有理智、所有权衡、所有恐惧在这一刻统统化为灰烬!身体里某个沉睡的猛兽彻底苏醒!
她根本无视了背后的顾沉、暗门后的慕玄枭、那随时可能爆炸的玻璃裂痕!
她像一道失控撞向既定目标的彗星!带着惨烈的光尾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意志!猛地扑回手术床边!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撕开那层该死的病号服!揪出里面那个致命的金属尖角!撕碎那个追踪标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林晚!!!住手!!” 顾沉的厉吼带着惊骇和剧痛后的嘶哑!他看到那眼神!知道她要干什么!那是绝路!
但晚了!林晚的速度快得非人!五指如钩!指尖裹挟着撕裂布料的力量!狠狠抓向父亲腰侧那个隐蔽的凸起位置!不是触碰!是摧毁!
就在她的指尖几乎要破开无菌布料的刹那——
嘭——喀啦——!
玻璃彻底崩碎的声音如同惊雷炸裂!
慕玄枭背后那道被细微裂痕贯穿的巨大密闭监测玻璃幕墙!
如同承受了无形重压的极限!
猛地炸开了无数晶莹的碎片!
并非向着室内迸溅!而是如同被一股来自室外的绝对真空力量——狠狠向内拉扯!塌陷!爆裂!
无数透明的、锋利的碎屑,带着尖锐的厉啸,向着病床方向!向着正疯狂扑过去的林晚!暴射而来!!!
三天后。+r?c,y,x*s~w..~c^o*m_?/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滨海市法医中心。
上午九点的阳光透过高大冰冷的玻璃幕墙,分割开长长的办公区通道。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和淡淡福尔马林味道,与办公室区域隐约飘出的三明治烤过的面包和沙拉酱气息诡异地混合在一起。
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穿过通道,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们低声交谈着,话题的中心,是走廊尽头那间大型检验室紧闭的门。
“听说了吗?林法医又把自己锁进三号解剖室了,早上刚送来的那个跳楼自杀的,点名要她主检……” 一个年轻法医用文件夹挡着嘴,压低了声音。
“这都第几天了?林队……哦不林国伟副局出事到现在一个多礼拜了吧?她真跟没事人似的?天天泡在解剖台前面?” 旁边穿着实习白大褂的女生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
“嘘!别瞎议论!”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推了下眼镜,眼神示意走廊那头,“没看顾队的人这几天来得多勤?门口那辆黑色商务没挪过窝吧?还有信息处那边……我早上路过,老王愁得烟灰缸都堆满了,说是系统被特殊扫描搞崩溃了好几轮,权限代码变来变去的……”
“可不是吗,林法医办公室更离谱!那更衣柜和旁边的废液回收区,安保处的人一天来消三遍毒?昨天他们那个叫严墨的队长,穿着防护服在排风口蹲了一下午……连地板缝都用金属探测器刮了一遍……”
几个人脚步匆匆地拐进了侧面的办公室,低声交谈被关闭的门吞没。
走廊尽头,巨大沉重的电子气密门无声滑开,又无声闭合,隔绝内外。
门内,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惨白如雪的灯光从天花板网格落下,将一切笼罩在冰冷、锐利、纤毫毕现的光线下。空气调节系统持续输出着恒温恒湿的气流,发出低沉的嗡鸣。
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合金墙壁和巨大不锈钢冷柜组成的森严壁垒。
林晚站在其中一个编号为K-19的巨大长方形不锈钢冷柜前。她穿着深蓝色的解剖工作服,戴着口罩,露出的眉眼沉静得像两块深潭底冻了千年的冰,映着头顶冷白的灯光,没有丝毫波动。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蓝色一次性手术帽里,没有一根碎发落下。
身边的不锈钢推车上,一份报告被随意翻开,旁边扔着还剩最后一口的便利店塑料盒装三明治,沙拉酱黏在盒壁边缘。
她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按在冷柜外壁的电子识别区。
“滴。” 一声轻响,电子锁解除。巨大的抽屉无声地滑出一截。
瞬间!一股远超常规冷藏柜的冰冷刺骨的寒气,夹杂着极其微弱、却异常诡异的——类似于过期罐头肉类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甜腥的气息——猛地弥漫开来!
冷气拂过她的口罩边缘,凝结成细微的白霜。
寒气缭绕中,深黑色运尸袋的轮廓暴露在冷白光线下,袋子的密封条完好无损,打印的封存时间和编号清晰可见:XXXX年XX月XX日,K-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