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当亲生的孩子在疼!在护着!!!你呢?!”
林晚嘶哑的诘问,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冰冷死寂的走廊空气里。-d~i?n\g~x¨s,w?.·c_o′m`话音落地的瞬间,甚至能听见医用气体管道中流体微弱嘶鸣的回响。
慕玄枭挺拔如冷钢的身影纹丝未动。
那张毫无表情的、冰雪雕琢般的侧脸,在廊灯惨白的光线下,甚至更冷硬了几分。仿佛刚才那几乎刺穿灵魂的指控,不过是夜风吹过冰棱发出的呜咽,入耳即化。
唯有一点微变。
他微微侧垂的目光,从林晚那张混杂着血迹、泪痕、灰烬和绝望疯狂的脸庞上——挪开了。极其缓慢地,转向了对面的墙壁。
那墙壁光滑冰冷,空无一物。只有灯光投下的、他自己颀长沉默的影子。他的视线,就落在那片虚无的影子上。
像在看一个更深、更遥远的囚笼。
“够了。”
这声音并非来自慕玄枭。
林建城的声音响起,比手术器械刮过金属盘还要刺耳冰冷。那股被强行压抑的狂怒似乎找到了冰封的宣泄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形的冰渣。
他踏前一步,昂贵的皮鞋底踩在刚才林晚挣扎时碰落的半片口罩上。冰蓝色的眼瞳如同两颗淬毒的蓝钻,精准地刺向林晚。
“把她给我拖出去。”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诛心,“清理现场,转移伤员。准备接收室。”后一句,是对身边一名深灰制服下令。那命令,是宣判了林国伟的“所有权”。
两名彪悍的安保人员瞬间上前,冰冷的目光锁住地上的林晚。他们的动作没有情感,只有高效的执行指令。
就在林晚眼中冰蓝的火焰几乎要彻底焚毁理智、想要撕咬扑上去的刹那!
哐啷!
角落里,传来一声沉闷又突兀的撞击。
一首如同凝固雕塑般瘫坐在墙根阴影里的顾沉,猛地动了!
他不是站起,而是用没有吊着的那只伤臂,狠狠地、毫无保留地用尽全力,用拳头砸在了身边的金属氧气瓶上!剧痛让他整个肩臂肌肉瞬间痉挛抽搐!巨大的响声像惊雷炸开,让那两个要抓林晚的安保动作猛地一顿!
顾沉靠着墙,身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椎般晃了一下,才艰难地、一寸寸地抬起头。
那张被爆炸冲击和过度悲痛揉搓过的年轻面孔,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狼性的冷酷凶悍。所有的失魂落魄、空洞无力都被更强大的、喷薄的戾气冲刷干净!他额角的青筋虬结暴起,眼神猩红,死死盯住林建城和那两个安保。
他没有看林晚一眼。
但那姿态,那姿态如同浑身浴血的猛兽在濒死之际,龇出了最后带血的獠牙——守着它身后的最后一片焦土,不容侵犯!
“我看谁敢动。”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喉咙像被粗砂石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砸在地面。
场面陡然绷紧!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水银!两股无形的杀气在冰冷的消毒水味中猛烈对撞!
被那双野兽般猩红的眼睛死死钉住,两个安保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那眼神里的东西太沉太重,不是简单的疯狂,而是更深的、不惜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被精准抓住!
“林晚!”严墨的声音急促响起!他不知何时己经拖着伤躯挪到了顾沉侧后方,一只手死死按着自己剧痛的肋骨伤处,脸色惨白如纸,另一只手却极其隐蔽、迅疾地指向地面——指向林晚刚才撞破门、摔滚出来时,被混乱撕扯掉的、她破旧的夹克一角!
那布片颜色深,混在同样深色还有水渍的地面不易发现。但就在那团布片旁边——
林晚瞳孔骤然一缩!视线顺着严墨的指引猛地下移!
地砖冰冷的反光缝隙里,似乎有极其微小的暗色金属微芒一闪!
电光石火间,慕玄枭刚才“无意间”抬指捻过袖口的画面!佛珠裂开、墨汗渗出、金属薄片从父亲腰间颠落……无数碎片强行连接!
一丝冰冷至极的警觉瞬间压下她所有狂乱的情绪!如同雪崩前最后一丝凝固的寒气!
“林晚!”严墨的声音更加急促,带着某种不顾一切压下的喘息,“顾队肋骨……断了!需要紧急处理!你来!”他几乎是在吼,那焦急不全是演的!顾沉那一拳绝对加重了伤势!
肋骨断了?!顾沉?!
林晚猛地看向顾沉!他砸完那拳之后,身体姿态确实极其僵硬痛苦,刚刚爆发的凶悍此刻被巨大的身体不适覆盖,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