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玄关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急吼吼、带着无比心疼的男声: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看把我的宝贝女儿给辛苦的!”
林国伟高大的身影带着风就卷进了餐厅,公文包都没放下,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女儿脸上,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他几步上前,哪里还管自己刚谈完几个亿生意的老总形象,弯着腰就要上手捧林晚的脸仔细端详,语气夸张得像个天塌下来的老父亲:
“瞧瞧这下巴尖的!脸色这么白!眼睛下面这青黑!我就说三亚不是好地方,工作怎么能把身体熬成这样!张妈!张妈!今晚上炖十全大补汤!”
林晚被父亲的“突袭”弄得措手不及,那份早餐带来的沉静氛围瞬间被冲散。看着父亲凑近的脸和夸张的心疼表情,那副架势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林晚冰封面具下的嘴角没绷住,向上微微弯起一个无奈又温暖的弧度。这是独属于父亲林国伟的魔法,能瞬间将她从那个冷静锐利的法医林晚,打回成林家娇惯的小女儿林晚。
她下意识地微微后仰避开父亲试图捧脸的手,嗔怪道:“爸!你干嘛呀!哪有那么夸张!”声音里带着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气,“我好着呢,就是最近有点忙,睡一觉就缓过来了。_j_i*n*g+w`u¢b.o?o.k!._c`o_m*”
“好什么好!我看着就心疼!”林国伟不依不饶,目光扫过餐桌,看到儿子慕玄枭气定神闲地喝着咖啡,立刻像找到了战友,“玄枭!你看看你妹妹!也不知道管管!让她忙成这样!”
慕玄枭放下咖啡杯,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温声打圆场:“爸,晚晚知道分寸的。这不,今天不就好好在家休息了吗?”他巧妙地转移话题,“我们正准备待会儿去看看妈妈。”
提到妈妈,林国伟刚刚还咋呼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带上了一丝深沉的思念。他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慕玄枭,放下公文包,长叹一口气:“是该去看看了。她妈妈要是看到晚晚这么瘦了,肯定比我更心疼。”他顿了顿,很自然地接道,“等我换件衣服,一起去。”
阳光正好,暖融融地铺满了林晚素净的房间。在她家人面前,在提及母亲时,她身上那层坚硬冰冷的棱角仿佛被暖阳暂时软化、消融。那份纯粹的女儿态,是她独属的、最柔软的盔甲。?x,k¢s·w~x¨.`c~o!m¢
黑色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前往城郊南山墓园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不复之前的轻快喧闹,变得沉静而带着几分思念的肃穆。林国伟坐在副驾,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沉默着。慕玄枭开着车,侧脸线条流畅而沉静。林晚坐在后排,怀里抱着刚刚在花店精心挑选的一大束素雅洁白的雏菊,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让她纷乱的心绪也沉淀了些许。
南山的清风带着松柏特有的清新气息。青翠整齐的草坪上,方方正正的黑色墓碑静静矗立。其中一方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温婉,眉眼间依稀能看到林晚的影子。那是林晚的母亲,苏婉。
林晚将怀中的雏菊轻轻放在碑前,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灵魂。她弯下腰,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碑身,拂去照片上那几乎不存在的微尘。阳光落在照片上,母亲的笑容仿佛更加温柔。没有言语,无需言语。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挣扎、恐惧、冰冷的算计……似乎都被这清风、这阳光、还有照片上永恒的微笑短暂地抚慰和涤荡开去。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墓前,像个迷途后终于归家的孩子,只是静静地陪伴着。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静。
林国伟红着眼眶,沉默地站在女儿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目光深情又悲伤地凝视着亡妻的照片,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当年的倩影。慕玄枭则站在稍外侧,高大挺拔的身影像一道无言的屏障,守望着林晚,也守望着这份沉痛的静谧。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温柔地投在茵茵绿草上,构成一幅凝固着深深哀思与血脉羁绊的画面。
这墓前的安宁,是支撑林晚行走在黑暗边缘最重要的力量源泉之一。
就在这时——
一阵突兀的、几乎有些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墓园的宁静和哀思的流淌!
是林晚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
这铃声并非她熟悉的任何来电铃声设置!急促、尖利、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警示意味!瞬间将林晚刚刚沉淀的心境和眼底那一丝难得的柔软彻底击碎!
她浑身一震,迅速从碑前站首身体,脸色瞬间变得冰寒无比!慕玄枭和林国伟也同时惊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