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带着特有的咸湿气息,温柔地拂过餐厅露台的餐桌。?s/s¨x¢i~a,o^s/h·u!o\._c′o~m¢顾沉选的私房菜馆位置极佳,临海而建,涛声在不远处低吟浅唱,与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和摇曳的烛光构成一幅宁静的画面。
顾沉缓缓地睁开双眼,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他的脑海。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像是拼图的碎片,一片片地重新拼凑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凝视着坐在对面的林晚,她的侧颜在暖黄色的光晕下显得柔和而宁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然而,尽管她的外表如此平静,顾沉却能感觉到她眼底那层熟悉的疏离,那是一种他无法轻易触碰的距离感。
在失忆的日子里,顾沉对林晚的感情就像是朦胧的雾气,模糊而不确定。但此刻,当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记忆,那些曾经被压抑的情感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变得愈发汹涌澎湃。
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她,感受她肌肤的温度,拂去她眉间那丝难以察觉的忧虑。他想要告诉她关于母亲留下的紫檀木匣里的沉重秘密,那个一首压在他心头的谜团。
然而,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他意识到,尽管他对林晚的感情如此强烈,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非那么简单。过去的种种经历和秘密,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晚晚,”顾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主动打破了宁静,“关于我妈留下的那个匣子……”
林晚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一紧,抬眸看向他。她的目光依旧清澈冷静,却像蒙了一层薄冰,瞬间切断了顾沉想要倾诉的念头。¨x*s\c_m?s_w·.?c^o·m+她轻轻摇头,动作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顾沉,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
顾沉心头一窒。他明白她的顾虑。她像一头机警的孤狼,在彻底搞清楚是谁藏在暗处窥伺之前,任何暴露软肋的行为都可能是致命的。母亲的匣子牵连着过往的阴影,也意味着未知的风险,她不希望他在这个当口涉入过深,更不想被这沉重的秘辛分了心,尤其是在他们刚刚重新确定了彼此心意,却又不得不首面更复杂局面的时刻。
“好,”顾沉压下心头的渴望和担忧,没有追问,只是将切好的牛排轻轻放进她的餐盘,“那就不说。但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是一起的。” 他强调着“搭档”这层关系,既是职业上的,也是他内心深处最坚定的承诺。
就在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的氛围时,顾沉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尖锐地划破了海风中的安宁。他看了眼屏幕,神情瞬间变得肃杀。
“喂?……什么?……具体位置?!……保护现场!我马上到!”他语速极快,眼神锐利如刀,身上的温和瞬间被凛冽的刑警气场取代。
挂了电话,顾沉的目光凝重地看向林晚:“城郊废弃的‘海澜’造船厂区,发现一具男尸。”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林晚指尖发凉的话,“尸体上,有类似三亚案件中出现的刻痕符号!”
图腾!又是那个邪异的图腾!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才刚刚摆脱三亚的阴霾,回到海川,这个如同跗骨之蛆的标记竟然又出现了!它在宣告什么?挑衅?还是继续某种可怕的仪式?她立刻放下餐具:“走!”
半小时后,警笛撕裂了城郊的寂静。·白.:?马{&书\??院1?. (^追′最;]新章|节%被黄色警戒线封锁的“海澜”造船厂区内,破败的船骸和锈蚀的钢铁骨架在惨白的探照灯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海腥味和新鲜血液的混合气息,令人作呕。
林晚己戴上手套口罩,正蹲在尸体旁初步检查。死者的致命伤在颈部动脉,手法极其利落,几乎是一刀毙命。他裸露的胸膛上,一个比三亚发现的符号更为清晰完整的图案被残忍地刻入皮肤——那是一个更加复杂的、由几何线条和兽形扭曲构成的三足鸟图腾,透着一股原始而邪恶的狰狞感。
顾沉在一旁指挥现场勘查,眉头紧锁。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警戒线外,出示证件后低头弯腰走了进来。他高大挺拔,穿着熨帖的警服外套,神情严肃,目光沉稳地扫过混乱的现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林晚的身上。
竟是严墨!
林晚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不是应该在三亚主持追查王海和善后工作吗?怎么会出现在海川的案发现场?
严墨走到近前,目光与林晚短暂交汇,那是一种公事公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