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需要“调休”、要“谁都找不到”?!
这绝不是巧合!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无措感攫住了顾沉。他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仿佛被遗弃在了荒野。刚才在走廊上质问她的勇气,瞬间泄得一干二净。人都走了,他还能问谁?去她家堵她?他有什么立场?一个被对方亲口否认了所有过往的“前搭档”?一个失忆后精神不稳定、产生“紊乱记忆”的疯子队长?
“顾队……你没事吧?”童童看着顾沉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顾沉的声音干涩沙哑,他强迫自己站首身体,试图维持住最后的体面,“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童童摇摇头:“没有。就说想一个人静静,散散心。”
一个人静静……散散心……是为了躲开他,躲开他带来的混乱和痛苦吗?
顾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法医中心的。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霓虹闪烁,却与他内心的死寂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他坐在椅子上,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破获大案的成就感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心口一个巨大的、被强行挖开的空洞。里面填满了林晚冰冷否认的眼神,填满了樱花树下她羞涩的笑脸,填满了额头上那温软一吻的触感,填满了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这些画面相互撕扯、冲突,让他头痛欲裂,心乱如麻。
“为什么……”他低声呢喃,手指深深插入发间,“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要躲着我……”
难道真的是他记忆紊乱了?将别人的故事,或者自己臆想的美好,强加在了他和林晚之间?可是……那份悸动,那份刻骨铭心的感觉,又怎么解释?
还是说……她根本从未爱过他?那些甜蜜的过往,只是他失忆前的一厢情愿?所以她现在才能如此干脆利落地否认,甚至避之不及?
这个念头带来的痛苦,比记忆被否认更甚。
顾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自我怀疑的深渊。林晚的休假,如同一扇沉重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将他隔绝在了真相之外,也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林晚坐上了一辆前往邻省山间度假小镇的网约车。她关掉了手机,将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眼神空洞。她需要这短暂的逃离,需要这死寂的空白,来修复自己那颗被反复碾碎的心,或者……仅仅是为了学会如何带着这永恒的伤痛,继续活下去。
没有人知道,在警局大楼对面那栋更高的建筑顶层,一个望远镜的镜片,正无声地追随着那辆载着林晚远去的车尾灯,首到它彻底汇入城市的车流,消失不见。镜片后的目光,冰冷依旧,却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