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物证鉴定中心冰冷的白炽灯光下,空气仿佛凝固了。~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林晚坐在顾沉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脊背挺得笔首,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顾沉手中那份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DNA比对报告。顾沉的脸色异常凝重,浓眉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那份报告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结果出来了。”顾沉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她等了十五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等待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一个能将那个恶魔绳之以法的铁证!
“公园受害者的DNA样本,”顾沉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林晚,那眼神里有担忧,有难以置信,更有一丝沉重的挫败,“与十五年前你母亲林静案件现场提取到的关键生物检材——指甲缝里的皮肤碎屑组织,经过最新技术复核比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极大的力量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两者不属于同一个人。”
“什么?!”林晚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一把夺过顾沉手中的报告,琥珀色的瞳孔因震惊而急剧放大,飞快地扫过那些冰冷的数据和专业术语。结论清晰无误:公园受害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微量DNA,与十五年前母亲指甲缝里发现的、被认定为凶手留下的DNA,并非同一来源。.l+a^n¨l_a?n-w-x¢..c~o?m¨
“不可能!”林晚的声音尖锐而破碎,带着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绝望,“手法完全一样!蝴蝶结!十字伤口!位置角度分毫不差!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那份报告在她手中剧烈地颤抖着。
“冷静点,晚晚!”顾沉起身,绕过桌子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但被她猛地挥开。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林晚的情绪瞬间失控,十五年的等待、支撑她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巨大的失望和荒谬感像海啸般将她淹没,“我妈等了十五年!我等了十五年!结果你告诉我,那个恶魔……那个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顾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痛的肯定,打断了她,“很可能己经死了。”
林晚像是被瞬间冻住,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顾沉。
顾沉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更陈旧的档案副本,翻到其中一页:“还记得当年那个叫张强的入室抢劫杀人犯吗?他在你母亲遇害案发生后的第三个月落网,在拒捕过程中被击毙。当时因为他的作案手法与你母亲案有显著不同,且时间间隔短,DNA技术也不够成熟,没有并案调查。但是……”
他指着报告上的另一行字:“就在昨天,技术科在整理旧案库时,偶然将张强案现场遗留的生物样本与林静案的DNA进行了交叉比对。-三^叶¢屋` *无?错~内-容·结果显示,张强,就是十五年前杀死你母亲的凶手。”
“死了?”林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软软地跌坐回椅子上。支撑了她整个青春期的复仇目标,那个在她噩梦中狰狞无比的影子,原来早己化作黄土。没有亲手抓住他的可能,没有法庭上的审判,没有迟来的正义宣判……只有一种巨大的、无处着力的空虚和荒诞感席卷而来,几乎让她窒息。泪水无声地滑落,不是悲伤,而是巨大的茫然和幻灭。
顾沉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如绞。他蹲下身,双手用力握住她冰冷的手:“晚晚,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至少……至少真相大白了。你母亲……可以安息了。你父亲身上的污名,也可以彻底洗清了。”
“安息?”林晚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却迸发出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她指向桌上那份公园案的报告,“那这算什么?!这个用一模一样手法杀死无辜女孩的人,又算什么?!张强死了,但模仿他的人出现了!而且……”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惊惧的颤抖:“公园案的手法虽然是复刻,但细节……更残忍!顾沉,你仔细看过报告吗?受害者肩胛骨的十字伤口,切入更深,角度更刁钻,几乎触及脏器边缘!凶手在享受这个过程!他在……升级!他比张强更冷血,更变态!他选择粉色丝巾,选择同样的地点特征(靠近教堂),就是故意的!他在挑衅!在炫耀!他可能知道张强的事,甚至……可能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
林晚的分析像冰锥,刺破了刚刚因“真相大白”而短暂产生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