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潜水镜被血污模糊时,氧气余量显示只剩3分钟。?j_w¢x*s?.^o¢r*g^
她攥着从潜艇反应堆拆下的锶-90密封罐,看着顾沉用液压钳卡住正在闭合的舱门。暗流卷起他额角的血痕,像条红色水蛇游向深海。
"把罐子给我!"他在通讯器里嘶吼,"你带着证据先走!"
林晚却将密封罐绑在腰间,反手将牵引绳扣在他潜水服背带上。这是他们追凶时常用的战术绳结——活扣朝己,死扣向敌。
"法医守则第一条。"她切断自己的氧气管,借反冲力将他推向逃生舱,"尸体不能说话,但活人得学会听。"
最后的光圈里,她看见顾沉目眦欲裂的表情,像极了三年前台风夜他拽着她从排水沟爬上来时的模样。!x\4~5!z?w...c′o¢m/
顾沉踹开核电站控制室的门时,市长正将枪口对准林晚太阳穴。
她白大褂染满反应堆冷却剂的荧蓝色,手里却稳稳握着试管:"每具骸骨的牙釉质裂痕,都和反应堆泄漏的β射线图谱吻合——你要对着全球首播开枪吗?"
首播镜头突然转向,顾沉举起平板电脑。二十七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每个都对应着警方包围的核废料仓库。
"你父亲在潜艇里留了礼物。"他按下播放键,老刑警的遗言混着电流声响彻大厅:"2003年7月23日,我发现反应堆冷却剂被替换成..."
枪响的瞬间,林晚偏头躲过子弹,解剖刀精准刺入市长手腕肌腱。顾沉飞扑将她按倒在地,子弹擦着他肩胛骨没入证物箱,打碎装满硅藻样本的玻璃罐。!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结案仪式后的深夜,顾沉闯进法医中心解剖室。 林晚正将王成浩的遗骨装袋,突然被他握住手腕。他掌心的纱布还渗着血,温度却烫得惊人。 "父亲的笔记本第99页..."他呼吸带着海盐的咸涩,"用紫外灯照会有钢印。"
林晚翻开泛黄的纸页,在蓝光下看到两枚交叠的齿痕——正是小顾沉当年在停尸间咬住手套留下的牙印,旁边还有行小字:"若我殉职,请把儿子交给能让他肋骨发疼的人。"
解剖台的冷光灯突然闪烁,她发现他颈间挂着那枚肋骨吊坠,内侧刻着新添的经纬度坐标——正是海底焚化炉的位置。
"结案报告还差最后一项物证。"他忽然退后两步,警服笔挺如刀,"需要确认林法医是否愿意..."
解剖室的门被撞开,实习生抱着尸检报告大喊:"林老师!硅藻样本比对结果..."
潮汐般的心跳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结案后第七天,顾沉在海边礁石区找到林晚。
她正用镊子夹取藤壶上的硅藻,暮色将白大褂染成暖橘色。浪花扑上她脚边的证物箱,里面整齐码着三十七份尸检报告。 "刑事案卷编号99-37,归档完成。"她没回头,"顾队是来监督善后的?"
他忽然将警徽拍在礁石上,银芒割开两人之间的暮色:"刑警顾沉,警号387622,现申请成为法医林晚的专属活体样本。"
海风卷起报告纸页,露出夹在封底的潜艇舱钥匙——此刻正挂在她钥匙串上,与解剖刀碰撞出清响。 "活体研究需要长期观测。"她终于转身,眼底漾开粼粼波光,"刑警同志做好觉悟了?"
顾沉拾起她滑落的钢笔,在最新尸检报告空白页画了道波浪线:"从今天起,我的潮汐由你记录。" 远处灯塔倏然亮起,他抬手替她挡住刺目的光,掌心阴影恰好笼罩她上扬的唇角。
三个月后的深夜,刑侦支队收到特殊快递。
物证科打开铅封箱,里面是枚潜艇反应堆碎片,附着物鉴定显示:
硅藻种类:Cyclotella-Lin(林晚论文中新发现的辐射变异种) - 指纹比对:顾沉右手拇指+林晚左手食指(交叠态) - 特殊标记:碎片背面刻有波浪线,经鉴定为**某警用钢笔笔尖磨损特征
案件编号栏空白处,有人用解剖刀刻了极小的一行字: 「样本观测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