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贴身的暗袋里——明天进城前,他会设法托人转交给地下党。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哨兵轻微的脚步声偶尔传来。楚云飞却毫无睡意,他走出帐篷,望着远处河源县城的轮廓,思绪万千。作为穿越者,他清楚这段历史的走向,也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是随波逐流,还是逆流而上?是明哲保身,还是坚持信念?
一阵凉风吹过,带来远处黄河的水汽。楚云飞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次日黎明,楚云飞换上一身整洁的军装,腰间只佩一把手枪,准备独自进城。方立功带着几名军官前来送行,个个面色凝重。
"团座,还是带一个排去吧。"一营长孙铭忍不住劝道。
楚云飞摇摇头:"人多反而坏事。你们在营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他翻身上马,正要出发,徐虎突然冲出来拦住马头:"团座!带上这个!"说着递过一个牛皮纸包。
楚云飞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柄上刻着"精忠报国"四个小字。-求\书+帮! ?已^发_布¨最+芯?彰¨結*
"俺爹留给俺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徐虎红着眼圈说,"团座带着,就当是俺跟着您了。"
楚云飞心头一热,郑重地将匕首别在靴筒里:"好兄弟,等我回来。"
马蹄声渐远,楚云飞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拐角。方立功立即下令全团进入战备状态,侦察连派出多路眼线监视县城动向,随时准备应变。
河源县城墙高耸,城门处戒备森严。楚云飞亮明身份后,守城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引他去见阎锡山。
二战区长官部设在县衙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气氛肃杀。楚云飞被带到一个偏厅等候,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显然,这是阎锡山给他的下马威。
直到日上三竿,才有副官来传唤。楚云飞整理了一下军容,昂首阔步走进正厅。
厅内光线昏暗,阎锡山端坐在太师椅上,身着便装,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这位统治山西多年的"土皇帝"已年过六旬,面容清瘦,一双三角眼却炯炯有神。在他身旁,还坐着几个穿中山装的人,一看就是重庆方面的官员。
"报告阎长官,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奉命报到!"楚云飞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阎锡山慢慢抬起眼皮,冷冷地打量着他:"楚团长,好大的架子啊。三日前就该到的,怎么,路上遇到八路军的埋伏了?"
这话绵里藏针,暗指楚云飞与八路军勾结。厅内众人目光齐刷刷射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云飞面不改色:"回长官,因部队伤亡惨重,行军缓慢,延误了行程,请长官责罚。"
"伤亡惨重?"阎锡山冷哼一声,"我听说你在赵家峪打得不错啊,跟李云龙配合得很默契嘛。"
"报告长官,日军使用新式毒气弹,为保百姓安危,不得已与友军协同作战。"楚云飞不卑不亢,"此乃军人本分,绝无他意。"
"好一个军人本分!"阎锡山猛地一拍桌子,"楚云飞,你眼里还有没有军纪?知不知道擅自行动是什么罪过?"
厅内气氛骤然紧张。楚云飞却注意到,阎锡山虽然声色俱厉,但眼中并无真正的怒意,反倒像是在演戏给旁人看。他心念电转,决定以退为进。
"云飞知罪,甘受军法处置。"他突然单膝跪地,"只是恳请长官念在将士们抗日心切,饶恕他们的过失。所有罪责,云飞一人承担。"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意料。阎锡山愣了一下,佛珠在手中转得更快了。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突然开口:"阎公,楚团长虽然违抗军令,但毕竟战功赫赫。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楚云飞偷眼看去,认出此人是阎锡山的亲信杨爱源,山西省政府秘书长。看来阎锡山并非真要治他的罪,只是迫于重庆方面的压力,不得不做做样子。
"起来吧。"阎锡山摆摆手,"看在你往日功劳的份上,这次暂且记下。不过..."他话锋一转,"358团必须立即整编,调离前线,到临汾休整。"
楚云飞心头一震。临汾是阎锡山的老巢,这是要削他的兵权啊!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抗辩,只能敬礼称是。
"另外,"阎锡山继续道,"这位是军统晋南站的徐站长,有些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瘦高男子站起身,阴鸷的目光像刀子般刺来:"楚团长,听说你跟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李云龙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