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莱几次三番地确认,都期望是自己看错了。\@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可偏偏不止眼前的村民不正常,其他村民也是同样的反应。
他们对此事不仅没有自省,反而暗暗窃喜,甚至觉得他们用双生子献祭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江昭在哪?”席莱沉声说,“我想见见她。”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神情捉摸不定,但席莱却将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猜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这群人也清楚自己的做法见不得人……
“疯婆子不在这里,她己经离开村子了。”一人面不改色地说,“兴许又是跑到哪里去了,她疯疯癫癫的,来去无影踪,她在哪……谁会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
一个耳尖的孩子挺首腰板跑过来,骄傲地举起手,“疯婆子做了坏事,把我们送给门神的祭品放跑了!想要害死村子里的人,所以我们把她交给门神!让门神惩罚坏人!”
“对!”其他小孩子跟着附和,“疯婆子是坏人!想要害死我们!”
大人们连忙上前捂住孩子的嘴:“胡说什么呢!闭嘴!”
“己有36名考生提交答卷。”
流明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席莱的头上。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村民:“算了,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有个村民不耐烦道:“对嘛,你个村外人就不要多管我们村的事情了,赶紧回你的长安吧,再也不要来了!”
席莱双手情不自禁地攥成了拳,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她转身走向村口的大门。
文物展览馆洁白的瓷砖映着大门的倒影,左右门神的瞳仁从鲜红变成了暗红。-1¢6·k-a-n.s!h·u_.¨c¢o!m_
只要走出这扇门,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作答卷上的文字,再无踪迹可寻。
席莱停在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郑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群村民之中,安静地望着这边。
作为一具枯骨,她做不出任何表情。
可席莱总觉得她在哭。
“听村长的意思,以后每年都要向门神送一次人了。”村民私语着。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想丢了小命?”
“我可不想……可明年要把谁送给门神呢?”
“明年的事明年再想,咱们就听村长的安排,只要别牵扯到我们身上就行。”
“……”
郑遥仰起头,张大了嘴,发出了哀嚎。
然而,除了席莱,没人能听见她的悲伤。
席莱眸中闪烁不定的光像暴雨中的烛火,飘忽无依,许久后,她垂眸压下眼皮,眼底的犹疑也转瞬即逝,化为冷冽果决。
她绕开了大门,向着度朔村山脚下走去。
身后的哀嚎响彻天地,席莱渐渐加快了步伐。
在卞垣城的时候,关娘说过,雷辰曾帮她搬过一桶桐油。
席莱牵着白马回到了卞垣城,找到了关娘生前的住处。
房屋没了人居住,短短几天就显得有些陈旧,要不了几天,这里恐怕就会结满蛛网,落满枯叶。
一只外形矮胖敦实的大油桶放在院子的角落,桶身表面的坑洼之处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c¢q·w_a?n′j′i^a¨.!c\o`m-
打开桶盖,里面是棕黑色的桐油,带着浓烈刺鼻的松香味道。
席莱拧紧桶盖,掂量了一下重量,很重,重到她要很用力才能挪动。
但正合她意。
木桶越重越好,桐油越多越好。
凭着之前的记忆,她找到了一辆被人遗弃在深巷的废旧板车。
她将板车倾斜,一端顶住了石墙,将油桶推倒,又找来一把铁锹,运用杠杆原理,用铁锹的把杆把比她还要重的油桶一点一点移到了板车上,再用粗绳将其固定在车上,绑得结结实实,纹丝不动。
“小白马,再帮我个忙。”席莱嘴上哄着白马,将拉板车的绳子系在了马的身上,牵起了缰绳,向外走去。
白马鼻腔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动静,不情不愿地跺了两下蹄子,最后还是乖乖跟上了她。
常有搬运拉货的马夫在城中穿梭,席莱牵着一匹马,拉着放了一桶油的板车走在城中,百姓对此习以为常,并不觉得突兀。
路过水井边时,席莱停下来喝了些水,顺带着洗了把脸。
一抬眼,看见远处一抹白影晃晃悠悠。
她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