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观月翻了个白眼,语气正经下来:“我和我哥本来打算去卞垣城,但是临走前呢,我们发现孙屏并没有被村民们送到官府,但是我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严格来说,孙屏是这场考试中的插曲,唯一的作用是给他们的考试制造了一个小困难,那便是杀掉了雕刻门神的木匠,让他们断掉了一个获取答案的渠道。
薛观山并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复杂,村庄里的人情世故不是他们能掺和明白的,于是他和薛观月首接找上了疯婆子,想要看看还能不能在疯婆子那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好在疯婆子识字,他们虽然不会手语,但是能通过写字和疯婆子简单地交流几句。
他们问出了双生子埋葬的位置。
顺便还把之前在山上抓的野鸡杀了,借用了疯婆子的厨房,把鸡给做了。
可坏就坏在这件事上。
他们吃完了鸡,喝够了水,填满了早就饿扁的肚子,心满意足,准备告别疯婆子去往卞垣城,结果还没走出疯婆子家门,便被一群拿着武器的壮汉冲进来围住了。
肉身难敌棍棒,少数干不过多数,尤其是他们还搞偷袭。
说到这个,薛观月就来气。
她环抱双臂,脸色阴沉道:“我和我哥第一次被人打得那么惨,他们连疯婆子一起打,我要不是为了护着她,也不会被他们在背后偷袭,一棒子打晕过去,我后脑勺现在还有个大包。”
席莱:“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薛观月继续说道:“醒来以后,我发现我和我哥躺在坟坑里,身边是两具尸体,是郑遥和郑远的。”
双生子的躯体己经腐烂,散发着恶臭,爬满了乳白色的蛆虫,它们堆在一起,形成了一滩蛆山。
一些蛆虫飞快蠕动着爬到了兄妹二人的身上、脖子上、脸上,带来一阵阵痒意。
他们的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手脚被死死绑住,没有挣脱的可能。
村长站在坑边,浑浊的双目俯看他们,苍老的声音说着让他们感到一阵恶寒的话。
“只有双生子,才能抚慰门神的怒火。”
火焰在西周燃烧,村民们整齐地跪在不远处,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先埋了他们,等门神愿意带走他们,再用他们血为门神重塑神身……”
壮汉们用铁铲将黄土盖在了他们的身上,一铲一铲,一下不停,黄土盖住了他们的身体,糊住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侧过脸,却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双生子尸体上烂成黄泥似的血肉挂在薄薄的骨头上。
很快,他们便被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