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孝源进入府邸,径首带着他们去了书房。·白.:?马{&书\??院1?. (^追′最;]新章|节%
进屋前,他先是向下人交代别进来,进屋后,他又将门反锁,望着屋内那幅画着青山绿水的壁画,他心里终究还是升起一丝担忧。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执意要找与郑法士有关的东西……”
他面色严肃地看向众人,“但是在下提醒你们一句,谨言慎行,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不然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废话是不是有点多?”雷辰蓦地一句话,语气满是不耐烦。
裴孝源五脏六腑阵阵作痛,暗暗嗔他一眼,心道:是在下话多,你这样的,死就死吧!
他神秘兮兮地走到山水壁画前,双手小心翼翼地转动了立于壁画一侧的白瓷玉瓶。
“密室吗?”范岑岑惊讶,“天啊,这么厉害?”
众人心生期待,目不转睛地看着裴孝源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收回手,又走向壁画一侧的画架,蹲下身,在最下面一层拿出一个长方画箱,将其放在了桌上。
“郑法士的画,就在这里头了。”他道。
“就放在这儿?”本以为能见识到密室构造原理,郑易有些不太甘心地看了一眼白瓷玉瓶,“那你刚才转动那个玉瓶干什么?”
裴孝源正儿八经道:“那玉瓶看着有点歪了,在下就是想把它扶正,下人们粗手粗脚,清扫时也不小心着点,那玉瓶以前可是摆在前朝萧嫔宫里的,贵得很嘞……”
众人:“……”
“等等。,j+c\h.h-h′h?..c¨o,m*”席莱抓住了他话里重点,“前朝萧嫔是杨杲的生母,现在都说断头鬼是杨杲的鬼魂回来报仇,你摆着他母亲的东西,心里不膈应吗?”
“在下从不信这些!”裴孝源不屑一顾,“要是真有亡魂索命一说,那汉王的秘府之中岂不满是冤魂?那样的话,汉王早就死透了。”
席莱:“什么意思?”
“都说取之有道,但汉王收集一些奇珍异宝的手段实在不太地道……唉!你且看看就知道了。”裴孝源用桌上的掸子扫去了画箱上的积尘,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几片被烧得残破的画纸片子,几抹丹青残存在上面,断断续续,辨不清原本模样。
要不是其中一个碎片上印有郑法士印,搁谁也看不出这些是郑法士的画。
“这都是什么玩意?”雷辰有点恼了,“姓裴的,你诓老子?”
裴孝源眉尾向下一撇,冤枉道:“我又不是活腻了,诓你做什么?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暴脾气?去医馆让郎中开点药喝吧你!”
他扶着身后的椅子把手,颤巍巍坐下,喘了几口粗气,继续说道,“这画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汉王。`我,的?书.城¢ .首?发′”
“他脑子有病?”雷辰嘴快道,“为什么把郑法士的画烧成这样?”
裴孝源苦巴巴道:“哎哟喂,你且听我慢慢说,我让你打的连喘气都疼,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瞧见他脸色确实难看,再想想自己下手也的确是有点重了,雷辰心虚语塞,噤声了。
裴孝源缓缓说道:“这画不是汉王烧的,是郑德文当着汉王的面烧的。汉王素来喜爱收集奇珍异宝,尤其是画,当属他的心头爱。他相中了郑法士的画,想要全收进自己的秘府之中,但郑法士早些年将画作尽数交给了他儿子,于是汉王就命人找他儿子要,但他儿子死都不肯给。”
郑易:“为什么不给,他们有仇吗?”
裴孝源:“没错,汉王自诩阅画无数,对画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曾痛贬郑德文的画作一无是处,丢进茅坑里头让人擦屎都嫌硌腚,拿去垫狗窝狗都嫌脏不肯住,就该一把火烧了,郑德文对此怀恨在心,一听说汉王要他父亲的画,他二话没说拿着画去了汉王府,然后当着汉王的面,一把火把画点了。”
他心疼地望着箱子中的纸片,“就这几片,还是我在火堆里捡来的呢。”
段韶忍不住开口:“汉王贬的是他的画,他烧他爹的做什么?”
“可不就是吗,烧他爹的做什么!我原本还想从汉王手里捞来几幅放进丹青阁挂着呢,可惜了!”
裴孝源攥起肉拳,轻敲了一下大腿,话锋一转,“据说当时汉王还对着郑德文说了别的,他说郑氏父子的画作皆是烂作,他府中正好缺几个低劣的货色去衬托那些高级货。”
众人心下明了。
难怪郑德文会烧画,汉王都这样说了,不烧才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