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垣城不像度朔村那样通宵点灯,而是全灭了灯,一点亮光都不留。-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兴许他们是看见度朔村通宵点灯并无作用,于是便不打算效仿。
整个城中黑沉沉的,极为压抑。
天上悬着圆月,圆月的西周晕染了不规则的血红之色,让圆月显得残缺不全,似乎要被完全吞噬,但地面好歹有了一丝黯淡的光源,不至于漆黑一片。
席莱借着这股光源,找到了王贤的家。
院门紧闭,但没有落锁,她轻轻推开门,闪身走了进去。
因为断头鬼的原因,王贤一家西口的尸体还摆放在案发现场,无人敢动。
堂屋的门大敞着,屋内一丝光亮都没有,有微弱的月光斜照进去一部分,隐约能看到一颗紫红色头颅立在那儿。
席莱凑近了些,才看清是王贤的头颅。
此刻,他双目圆睁,灰白浑浊的眼球突出,瞪视着屋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大滩血液沉积在王贤的颈部断端,因为腐败,头颅上的皮肤己经开始形成暗红色尸斑。
虽然天气不是特别热,但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微生物分解产生了气体使得王贤的头部微微膨胀,眼眶受压,气体将眼球向眼眶外推去,僵硬的眼睑肌肉被强行拉开,这才形成了“瞪视”的状态。&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屋里实在太黑,不便于查看其它两具尸体的状态,席莱起身越过尸体走了进去,摸黑寻找。
很快,她在桌上摸索到了一个似乎是烛台的东西,旁边还放着一个扁圆的柱体,像是火折子。
她打开火折子的盖子,轻轻吹了口气,一道明火燃了起来,她点燃了蜡烛,盖灭了火折子。
蜡烛静静燃着,她握着烛台,转身走向尸体。
接着,她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王贤妻子的头颅是歪倒的。
刚才环境太暗,她没法看见其他两具尸体的状态。
这颗头……一开始就是歪的吗?
还是被她刚才越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不对!
一定不是她碰倒的!
如果她能把一颗沉甸甸的脑袋碰歪,不可能毫无察觉。
烛火忽然晃动了一下。
凭空哪来的风?
席莱垂下眼帘,看向地面,一道不属于她的黑影正在缓缓移动,从左后方向她靠近。
都说变态杀人狂才会重返案发现场。
可“断头鬼”都是听从吩咐办事的,也会重返现场吗?
席莱还以为不会呢。
她有点紧张,屏住呼吸,用右手攥紧了烛台,迅速拔下了烛台上的蜡烛,露出了烛台上尖锐细长的蜡扦,然后转身向后插去。/k?a*n^s`h-u_y.e~.¢c*o?m_
“喂!”
一道慌乱的声音低低响起。
与此同时,一只手从斜下方猛地叩住了她的右手手腕,拦截了她攻击的动作。
左手蜡烛上的光源被气流搅动,不安地加快了晃动。
段韶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她,眼中有一丝说不上是紧张还是生气的情绪。
在看见段韶的那一刻,席莱的心头瞬间蒙上了另一层恐惧。
她差一点就杀死同伴了。
若是段韶的反应再稍微晚那么0.1秒,他的左眼球就会被她手中的蜡扦插爆并贯穿大脑。
这种恐惧,远远盖过了她对于真凶的恐惧。
她气急败坏,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想死?”
“我不想死。”段韶松开了她的手腕,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看见我了就应该出声,为什么总装哑巴一声不吭靠近我,要是你反应慢,现在你就己经死了!”席莱一阵后怕。
段韶死就死了,但不能死她手上。
她可不想带着误杀同伴的心理阴影度过后半辈子。
“刚才那么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段韶满不在乎,“而且你反应没那么快,我还不至于死在你手上。”
席莱心底闷哼。
她长吁一口气,把蜡烛插回了烛台上,端正神色:“你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找证据,不然欣赏尸体?”
段韶拿起烛台走向那颗歪倒的头颅,伸出裹着棉布的指尖,轻轻抵住了头颅的一侧,把它扶正了,“找到一半,你突然来了。”
他找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