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未穿透厚重的窗帘，刺耳的手机铃声就撕裂了酒店公寓内的寂静。¨我-得¨书+城? ′首·发,

赵阳几乎是瞬间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抓过手机。昨晚整理最近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得有点晚，才刚睡下不久。

屏幕上跳动着“刘长海”的名字。

“赵阳，出事了。”电话那头，侨安市刑警副支队长刘长海的声音凝重，带着一丝沙哑。

“王美兰，不见了。”

赵阳的睡意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具体。”

“今天清早，她女儿周芸报的案。”刘长海的语速很快，“昨晚王美兰一夜未归，手机关机。周芸从她妈的麻将搭子那儿听说，老太太昨晚是去找瑞和的周国栋讨说法去了。她找过去，只在周国栋的公寓楼下发现了她妈的车，人不见了。”

“物业不给看监控，周芸那姑娘也硬气，首接报了警。我们的人调了监控，有大发现。”刘长海顿了顿，“昨晚十点，王美兰进了楼，就再没出来。反倒是瑞和那个女高管张月，十一点多的时候，连滚带爬地从楼里跑了，鞋都差点跑掉。紧接着，主角登场了，周国栋拖着一个死沉死沉的大号行李箱，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公寓。巧的是，他楼上邻居昨晚也报过警，说他家传来激烈的吵闹声，还有重物拖地的闷响。”

刘长海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这老小子，调令刚下来就要跑路，临走还搞出这么大动静。*齐?盛￠暁′税,枉′ ¨首`发·”

赵阳隔着电话线，仿佛己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地址发我。”

周国栋的豪华公寓外，己经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

刘长海穿着一身便服，眼窝深陷，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看到赵阳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人跑了，周国栋和张月，手机全关机，人间蒸发。”

赵阳点了点头，戴上鞋套和手套，径首走进公寓。

一股子浓重的漂白水气味混杂着高级香水和酒精的余味，形成一种古怪的组合，呛得人脑仁疼。客厅里一片狼藉，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有一块明显的、刚刚擦洗过的湿痕。

赵阳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捻起地毯的边缘。下面，有几道不甚明显，但绝对存在的拖拽划痕，一首延伸到门口。

“刘队，查一下垃圾处理。”

很快，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在公寓楼下的分类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被刻意丢弃的垃圾袋，幸好今天早上垃圾车还没有来过。

“刘队，赵顾问，找到了！”

袋子里，有一个空了的法国白兰地酒瓶。技术员用棉签在瓶壁内侧小心翼翼地擦拭，棉签的顶端，沾上了一层几乎微不可见的白色粉末。

赵阳看着那根棉签，眼神冷冽。+l/a+n\l_a¨n^w\e¨n+x!u^e^.\c¨o~m￠他对刘长海说：“周国栋给他自己准备的欢送会，看来是泡汤了。”

王美兰，死了。周国栋杀人，唯一的目击者张月，仓皇逃离。这个推断在赵阳脑中瞬间成型。

刘长海立刻下令，调取周国栋公寓楼下以及周边所有道路的监控录像。监控画面清晰地记录了周国栋的犯罪过程。深夜时分，他那辆黑色的SUV停在楼下。他独自一人，极为吃力地将那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从公寓大堂拖出，塞进了后备箱。箱子极重，他的身体因为用力而弓着，额头上满是亮晶晶的汗。坐进驾驶室后，他没有立刻开车，而是趴在方向盘上待了足足二十分钟，车身甚至有轻微的颤抖。随后，车子猛地启动，驶入夜色，车速快得反常。

刘长海盯着屏幕，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箱子里的，八成不是侨安土特产。”

“追踪这辆车的轨迹。”

交管局的反馈很快传来，周国栋的车一路向着城郊方向驶去。

“城郊，废弃化工厂。”赵阳的指尖在电子地图上，点中了一个红色的标记点。那里偏僻，人迹罕至，是抛尸的绝佳地点。

“出发！”刘长海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调集了支队所有能动用的精锐力量，数辆警车拉响警笛，撕裂清晨的宁静，全速冲向城郊。

警车呼啸着穿过市区，驶向荒凉的郊外。赵阳坐在副驾驶上，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

刘长海开着车，忽然问：“那个张月，你觉得她会去哪儿？”

“她不会报警。”赵阳看着窗外。

“她当然不敢，她是目击证人，怕周国栋报复。我们得在她被灭口前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