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看似随意地搭上了冷峰的脉搏。
在“望气术”的视野里,冷峰自身的阳气正在缓缓恢复,但就在他命门的位置,依旧残留着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黑线。那黑线的一头连接着冷峰,另一头,则虚无缥缈地延伸向未知之处。
这根线,就是诅咒的根源。虽然刚才被他的祝由术暂时镇压,但并未彻底斩断。
“他体内的邪祟虽然被驱散了,但下咒的人,还在。”周翊聪松开手,语气平静地对已经站起身的冷嫣说道。
冷嫣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刺骨的寒意:“周神医,您的意思是……”
“这个咒,不是一次性的。它像是一根绳子,只要另一头的人愿意,随时可以再次收紧,将你哥哥重新拖入深渊。”周翊聪解释道,“而且,对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我破坏了。”
他的话音刚落,别墅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一名保镖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冷小姐,不好了!我们挂在庄园大门口的那块……那块镇宅的玉璧,刚才无缘无故地碎了!”
冷嫣脸色煞白。那块玉璧是她父亲花天价从一位高人那里求来的,据说能抵挡邪祟,庇佑家宅平安。
“看来,对方已经打过招呼了。”周翊聪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冷峭的弧度,“有点意思,这是在向我示威么?”
他转向依旧处在震惊和愤怒中的冷嫣,问道:“你哥哥这些年,在民俗学或者古董圈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特别是那种……喜欢研究些偏门东西的‘大师’?”
周翊聪施施然地走到客厅,拿起自己那宝贝保温杯,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对旁边一个还在发呆的佣人说:“去,把我的枸杞菊花重新泡上。记住,水要刚烧开的,第一泡倒掉,第二泡再端过来。还有,你们这的菊花,是桐乡的吗?看着花瓣都散了,次品。”
满屋子的紧张肃杀,瞬间被他这句话冲得七零八落。
冷嫣看着这个在超自然交锋之后,第一件事却是关心自己茶叶品质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周神医,不管那个人是谁,掘地三尺,我都会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