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接过灵石,没有立刻动身。
傅澜月侧耳,“怎么?”
“小师姐,我听说,有个叫夏清露的师姐回来了,她也是净无长老的亲传弟子。”萧婧雪犹犹豫豫地道,“那个……你别难过,我们永远喜欢你!”
傅澜月“噗嗤”一下笑了,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听谁说什么了?我不难过。”
萧婧雪道:“没、没说什么……你不难过的话,那你为什么要下山?”
“这个……”傅澜月一顿,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么快,溜达一圈儿的功夫,连萧婧雪都知道了,不由得无奈,个中缘由没法跟这孩子解释,只好含糊过去,“我尘缘未断嘛,家里长辈从前就没想让我走这条路……”
傅澜月轻轻?了一下她的背,“行了,你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去给霁云峰那群讨债鬼们还钱。还管起我的事儿了。”
萧婧雪只好走了。
筑基之后,身体对世俗的需求就更为少了,傅澜月不需要吃饭,却还是来到庭院梅树下坐下,取了一壶酒来。
西五月的天气,铭雪峰飞雪不断,一树红梅被漫山的灵气养着,日复一日地开得香艳,飘落了一茬,被雪压坏了一茬,还有一茬新生待放。
傅澜月端起酒盏一抿,嘴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才察觉有花瓣儿落进了杯里。
她也不在乎,仰头一倒,花瓣儿和酒一同顺喉而下,烫到了心里去。
“时和岁稔、时和岁稔。”傅澜月喃喃自语,低声断断续续地哼了几句粗俗的民间小调,“春夏之交,该收麦子了……”
不知道他还活着没。
他又不像那群王孙贵胄们没事儿就嗑点千金难求的“保健品”。
凡人的一生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仙人眨眼的功夫。
三十一年了。
傅澜月喟叹一声。黄土都快埋到凡人的脖子根儿了。
尘缘未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