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胥吏勃然大怒,反手一个耳光重重掴在绣娘脸上。
那清脆的响声,压过了满院的嘈杂。
绣娘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鬓发散乱,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嘴角蜿蜒而下。
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倾倒的木架上,架子上仅剩的半匹轻容纱被扯落。
杀鸡儆猴之后,一切都非常顺利,很快便将上下二十几口全部拿下。
留下两名武侯看守商会,并在大门上贴上封条。
市令为首,带着人昂首挺胸向着东市署而去。
琅音坊,坊正快步在前方小跑带路,。
那身半旧的青绿公服后背洇开深色汗渍,额头油亮的汗珠滚落,此时也顾不得擦。
他身后跟着一队禁军,另还有天工司将作监官员。
行人见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从其凛凛气势就能瞧出绝非小事,纷纷避让。
坊正终于在一间铺面前停下脚步。
这铺子门脸不大,挂着黑檀木招牌,上面三个鎏金的“宝光阁”小字。
门楣上方一只精巧的铜制仙鹤灯架,鹤嘴里衔着琉璃莲花灯盏。
“各位上官,就……就是这儿了。”
领头的禁军校尉环顾西周,朗声开口:
“昨夜澄园失火,经天工司将作监查验,引火源或来自此间店铺。”
只见他猛地抬手,声音如同生铁摩擦:“我等奉令缉拿人犯、查封铺产!破门!”
“轰!”
一声巨响,乌木店门被一脚踹开,门栓断裂的声音刺耳欲聋。
“一个都不许走脱。”校尉厉声喝道。
“是!”
禁军冲入其中。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褐色细麻布衫的老掌柜被禁军反剪着双臂从内堂拖了出来。
“冤枉啊大人!冤枉!”他脸上沾着灰,老泪纵横,挣扎着嘶喊,
“小老儿安分守己一辈子,昨夜早早歇了,怎敢去烧澄园?
那……那是贵人的地方,借我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其中一名禁军一指点在其后颈,嘶喊声立时止住。
只见掌柜的嘴巴不停张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带走,封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