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怎么来了?!
秦昭玥望着桌上的菜式,有些愣神。
清蒸鲈鱼、西角攒盒里盛着时令小菜,外加一罐子莲藕汤,就这?
“说粗茶淡饭还真是啊,裴大人堂堂宰相,不至于的吧?”
秦昭玥第一反应是这小老头儿在沽名钓誉,可是在她这无权无势的公主面前没必要吧。#;?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
“水患灾重,吃得简单了些。”
“听说裴大人是书法大家,随意写几幅字便是,想必天下士子一定趋之若鹜。”
“倒是个办法,不是要募捐吗,也好贴补贴补家用。”
“这么说裴大人是愿意帮忙了?”
“非常之时,下官自当尽一份力。”
秦昭玥挑了挑眉,来之前还以为要面对个老古板,没想到竟意外得顺利。
这位宰相似乎还挺开明,而且面对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公主,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行吧,事情办妥了就成。
虽然话没说得很透,但人能入主凤阁台当宰相,肯定能明白需要做些什么。
粗茶淡饭的也不耽误她干饭,来都来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裴玄韫望着她从容模样,与那京中盛传的说法可大相径庭。
想到儿子的遭遇,还有陛下让这位来传话……
“听说殿下给我儿下药了?”
“噗!咳咳咳……”
好家伙,秦昭玥差点咳死,缓了好一阵才止住,眼神幽怨望向对面。
“你儿子没跟你说清楚?那是有人设计陷害,我将计就计欲要调查幕后之人。”
裴玄韫点了点头,“所以殿下还是给我儿下药了。”
秦昭玥:……
个老登怎么听不明白重点?
“殿下打算如何解决?”
解决?解什么决?
“不是,又没真发生什么,你儿子不全须全尾得回家了吗?咋滴,难不成还想让我负责?”
“也不是不行。”
地铁老人脸,秦昭玥虚着眼、跟看傻子似的望向对面,“老爷子,你眼睛是什么时候瞎的?”
“我儿才华尚可,当不算辱没了殿下。”
“可别!”秦昭玥赶紧摆手,“我喜欢身强体壮的,对孱弱书生可没兴趣。”
开玩笑,富贵的躺平生活刚刚开始,天下俊男多得是,她可不想沾上朝政。
宰相嫡子、状元之才,好大的名头!谁愿意谁上,反正她不愿意。
孱弱吗……裴玄韫看得出来,六公主嫌弃的情绪不似作伪,所以是他想多了?
看来六公主并没有看上他儿,陛下也没有赐婚的意思。
“以粮代银、充以麸糠,这是哪位的谏言?”
“西皇姐。”
秦昭玥那是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裴玄韫怔神,竟是西公主,不过心下还是有些狐疑,“那为何六殿下来传信?”
“几个皇姐都忙呗,就我一个闲人。”
倒也……还算合理。
秦昭玥被老登吓坏了,立刻转移话题,
“既然裴大人己经知道了,那是否有所猜测谁是幕后之人?”
“殿下的意思那人是冲着我来的,有何依据?”
“没什么依据,就算是冲我来的,也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把宰相府牵扯其中。”
意思很明白,只想污皇女名声的话,随便找个男人就好。
非要扯上裴家,难道幕后之人不怕一旦暴露、遭受宰相的报复吗?
裴玄韫神色淡淡,“想要我倒台的太多了,我觉得还是从殿下那头着手比较快。”
秦昭玥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你人缘可真够次的。”
“还行,够用。”
国公府、御书房、宰相府,一天时间打了个转儿,算是把开局药人的事儿给彻底平了。
秦昭玥心中大定,三五下就吃完了饭,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当即告辞。
走之前还不忘把那盒子糕点往人面前推了推,说是皇恩浩荡。
把人送走之后,裴玄韫让仆人上了壶酒,独自用膳。
拿雪樵作筏子,对方还真是胆大得很呐。
他推演了一番,若非六公主警觉勘破陷阱,无非就是两种结局。
要么他宰相府认下,请陛下赐婚;要么以他为首的百官攻讦六公主。
前者,六公主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