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这块宝地,借金陵会这个舞台,向士大夫、向百姓们正式发出梁山的宣言,讨伐祸国殃民东林士大夫的战斗檄文,讨伐读圣贤书读得浑浑噩噩者的宣言。
论遣字造句,顾媚胜。论意思形态,顾媚不能胜。
评审团闹作一团。有的人认为中心思想反动,文章再漂亮也是零分。怎么着,骂我们东林士子是需要被淘汰的老朽,你梁山就是与国无疆的少年嘛!有的人坚持认为比赛比的是文采,不能带有色眼镜给文章打分。争吵的焦点不在谁胜谁负,而在于是否可以给梁山投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媚很惨,考了个零鸭蛋。她不知道的是,如果那两个人手里还有豆子的话,她将得到非常珍贵的2分、具有重要意义的2分。他们是韩比利和张采。虽然房安东的预测稍显乐观,虽然赵舒雅剃复社光头的愿望落空,虽然顾媚惨遭剃光头,梁山代表队总比分3比1整体胜出。
散了,大家散了吧。比赛结束了。
房安东忙不迭替哭哭啼啼的顾媚擦眼泪,不住地安慰小姑娘饱受摧残的心灵。柳隐则在一旁哈哈大笑:“黄宗羲,你是向我磕头认输来了吗?”黄宗羲鼻青脸肿,人中嘴唇上留着干掉的血疤,脖子和喉结被张采牢牢锁定,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张采当着众人的面又一记重拳打过去,把黄宗羲鼻血打得满头满脸,再一记前蹬直揣将之踹走。
张采深深向房安东作了个揖:“房先生,我痛打黄宗羲绝非苦肉计,乃是张采投奔梁山的投名状。”
复社二号人物瞬间叛变!直把房安东惊得张圆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过了很久,房安东友好地拍拍张采的肩:“小兄弟,淡定,淡定!”徐拂家对张采的突然出现没有表现出意外,淡淡笑道:“柳隐,给张先生搬椅子来。”继而数落张采一句方才的行为太过火太有失方仪,重点在后头,徐拂家反复强调说,那黄宗羲自诩文武兼修,一对拳头硬得很。刚若非锁了其咽喉,你张采必遭反打,一张俏脸变猪头。叫人万分担心。
哦--!?看徐拂家强调重点时那嗔怪那表情管理,莫非--?
这位张兄也是,梁山司的大门敞开,欢迎有识之士前来或小住长租,或购房落户,悉听尊便,没人逼着你纳投名状。
张采继续连连否认纳投名状之说,揍黄宗羲实出于义愤。
这个黄宗羲干了啥腌臜事令张采这般怒不可遏?
为‘复社赢学’。
黄宗羲自评比落败后的极短时间内自创了一套‘复社赢学’,高能直逼阿三的婆罗门赢学。声称这番的比拼,复社实际上赢得不能再赢了。说梁山司一方很明显玩的推陈出新,他们八成早在五年十年前就暗中筹划本次大赛,多年来将好诗文暗暗压下不表,且于今日见诸于天下。敌方处心积虑多年,己方仓促迎战准备不足。复社之新酒如何能匹敌陈酿,饶是如此,仍技压一头赢下一轮。
所以复社胜了,大胜。
对这套赢学,张采感到极其恶心,穷极之恶心,把他旧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一并摧毁,并且瞬间重塑崭新。
问题是,不齿己方赢学,最多是内部矛盾,犯不着公然反水啊?
“房部长有所不知。”徐拂家继续解释道:“张采先生不同于他人,他胸中有丘壑。对东林所为不尽认同,对梁山依附阉党亦有微词。”
房安东闻之正色道:“张先生差矣。梁山非为阉党是为帝党,非为帝党是为升斗小民之人民党。我们赞同帝党打击东林党,为中央集权为政令通畅,为南北一盘棋。听凭东林这么闹下去,大明要亡国了!”
“中央集权可政令通畅,张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如若失去东林监督,阉党魏忠贤集权之后蒙蔽圣上行祸国殃民呢,此时政令畅通岂不是更糟糕。”
喜欢大明帝国一六一六。